西苑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灵汐坐在妆台前，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支海棠玉簪，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眼底还带着未褪的窘意。
昨晚的片段式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 她扑在萧景泽怀里撒娇，她吐了他一身，他还抱着她去洗澡…… 每一个画面都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姑娘，将军在书房等您用早膳呢。” 春桃端着铜盆走进来，见她对着铜镜发呆，忍不住打趣，“您这脸都快红成猴屁股了，再不去，将军该等急了。”
灵汐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站起身：“知道了。”
她换上一身素雅的湖蓝色襦裙，刻意避开那些华丽的款式，只想尽量低调些。走到书房门口，她犹豫了许久，才轻轻推开房门。
萧景泽正坐在窗边的榻上翻看着兵书，晨光洒在他身上，给玄色锦袍镀上了一层金边。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灵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醒了？头还疼吗？”
“不、不疼了。” 灵汐的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将军…… 早。”
“坐吧。” 萧景泽指了指对面的矮凳，“膳房备了你喜欢的莲子羹。”
灵汐依言坐下，低头小口喝着莲子羹，羹汤的清甜也压不住心头的燥热。书房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她浅酌的声响，气氛却异常微妙。
“昨晚……” 灵汐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对不起，我喝醉了，给将军添麻烦了。”
萧景泽放下兵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添麻烦？你指的是哪件事？是吐了我一身，还是抱着我不肯撒手？”
灵汐的脸瞬间红透，像被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都、都有……”
看着她窘迫的模样，萧景泽低笑出声：“逗你的。喝醉了难免失仪，我不怪你。”
灵汐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他，却见他正盯着自己，眼神深邃得像一潭湖水，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不过，” 萧景泽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昨晚喊了我十几声‘将军’，还说……”
“别说了！” 灵汐慌忙打断他，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景泽挑眉，没再继续逗她，只是拿起一块芙蓉糕递过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跟我去乐舞坊。”
“去乐舞坊？” 灵汐愣住了。
“嗯，” 萧景泽点点头，“《霓裳羽衣》今日合乐，我陪你去看看。”
灵汐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却还是有些不安：“将军不用处理军务吗？”
“无妨，” 萧景泽的语气平淡，“军中之事有副将盯着。”
灵汐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冷峻的将军，似乎也有细心体贴的一面。
用过早膳，萧景泽带着灵汐往乐舞坊去。刚走到二门口，就见秦风迎上来，神色有些凝重：“将军，陈郎中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萧景泽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让他等着，我去去就回。”
“是。”
灵汐看着他，有些担忧：“将军身体不适？”
“老毛病了，不碍事。” 萧景泽的语气很平淡，“你先去乐舞坊，我处理完就过去。”
灵汐点点头，看着他转身往书房走去，心里却有些莫名的不安。
萧景泽的书房里，陈郎中正背着药箱来回踱步。见他进来，赶紧迎上去：“将军，您可算回来了。”
“何事如此匆忙？” 萧景泽坐在榻上，语气平淡。
陈郎中从药箱里拿出脉枕：“属下昨日给您配的新药，您用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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