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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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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4) "待在划定区域、努力扮演隐形人的苏晚。
只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比如,主卧那扇厚重的门,不知何时起,白天常常是虚掩着的。
苏晚偶尔经过那条长长的、通往西侧的走廊时,眼角的余光能瞥见里面一丝深色的地毯边缘,或者巨大落地窗透进来的光线一角。
那扇曾经代表着绝对禁区的门,似乎不再那么森严紧闭。
又比如,某天清晨,苏晚下楼吃早餐时,发现餐桌上她惯常坐的位置旁,多了一小碟新鲜的、沾着露水的蓝莓。
她记得自己从未在厉家提过喜欢蓝莓。
还有一次,她在二楼西侧的小露台画画,画的是庭院里一丛开得正盛的绣球花。
风有些大,吹飞了她夹在速写本边缘的几张废稿。
她追着捡回了几张,却有一张被风卷着,飘飘悠悠地越过矮栏杆,落到了楼下主卧阳台的范围内。
她站在露台边缘,看着那张纸躺在厉司言阳台的藤椅旁,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敢下去捡。
第二天,那张画着几片凌乱叶子的废稿,却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了她房间的书桌上。
这些细微的变化,像投入湖面的细小石子,在她心底漾开一圈圈涟漪,让她困惑,也让她更加警惕。
她提醒自己,这或许只是厉司言心血来潮的施舍,或是更深的、她无法理解的试探。
界限依然存在,她不能有丝毫逾矩的妄想。
这个念头,在又一个清晨变得格外坚定。
她不再碰那些佣人按照“厉太太”规格准备的、精致却束缚感十足的裙装。
她打开自己带来的旧行李箱,翻出了洗得发白、却无比舒适的旧T恤,套上那条柔软的、膝盖处甚至磨破了一点边的浅蓝色牛仔裤。
当她穿着这身与厉家奢华冰冷的环境格格不入的装束,趿拉着拖鞋,顶着一头随意扎起的乱发,出现在餐厅时,她能感觉到空气瞬间凝固了。
侍立在一旁的陈伯眼神飞快地掠过她的穿着,脸上依旧是训练有素的平静,但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讶异和不赞同,没能逃过苏晚的眼睛。
她视若无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佣人刚端上来的牛奶麦片。
这才是真实的她,一个为了母亲医药费签下荒唐契约的普通人,不是谁的替身。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带着急促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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