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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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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195) "坐在门口晒太阳,断指上缠着干净的纱布,看见阿砚经过,往他手里塞了颗水果糖 —— 糖纸图案和通风管道里的一模一样,只是没了焦痕,鲜亮得像刚从糖纸厂拿出来。
"丫头托我给你的。
" 他咧开缺牙的嘴笑,"说你总爱把糖含到化,粘得满嘴都是。
"老周在槐树下摆了盘新棋,卷宗副本摊在旁边,消防记录的背面用红笔写着:"1998 年 7 月 15 日,红旗影院后台通风口发现蓝丝带一截,归还给失主弟弟。
" 字迹端端正正的,不像勘查员的潦草手笔。
阿砚走过去时,老头正用棋子摆出个十字结,"循环破了," 他敲敲棋盘,棋子相撞的脆响像冰棒敲击玻璃,"但有些念想,该留着,就像这棋盘上的老将,走不动了,也得占着位置。
"暴雨后的第一个周末,阿砚回了趟老巷。
母亲正在翻晒旧物,红裙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竹匾里,领口的蝴蝶结用蓝线重新缝过,针脚细密得像母亲年轻时纳的鞋底。
"你姐当年总说," 母亲的手指拂过裙角,阳光透过布纹在她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红配蓝,像夏天的花,开得泼辣。
"傍晚整理档案时,阿砚发现 1998 年的影院事故卷里多了张照片。
是姐姐站在舞台中央的样子,白衬衫领口歪着,左手无名指缠着蓝丝带,台下第三排正中间的座位上,放着本翻开的盲文书。
照片背面有行小字,是他自己的笔迹,却想不起何时写的:"姐姐,我摸到回家的路了。
" 墨迹干得透透的,再没有晕开的痕迹。
下班路过红旗影院时,夕阳正给老建筑镀上层金边。
阿砚看见个穿红裙的小女孩举着冰棒跑过巷口,裙摆扫过他脚背的瞬间,柠檬洗衣粉的香味漫过来,和 1998 和那个没说完再见的夏午,一模一样。
他站在原地笑了笑,摸了摸衬衫第二颗纽扣 —— 这次,它系得很正。
风穿过影院的空窗,发出轻快的声响,像谁在哼着没唱完的童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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