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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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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0) "人都低着头,像躲避瘟疫一样,争先恐后地、跌跌撞撞地朝着宴会厅那敞开的双扇大门涌去!
逃命!
混乱!
极致的混乱!
但又是一种无声的、充满恐惧的混乱!
只有凌乱的脚步声、衣物摩擦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就是现在!
裴砚最后的警告在我脑中炸响!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他。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坐姿,背脊挺得笔直,头微微低着,侧脸在灯光下惨白如鬼。
他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眼睛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那只戴着戒指的左手,就放在铺着洁白桌布的桌面上,微微蜷曲着,指节因为失血而显得异常苍白。
动手!
快!
一股巨大的力量驱使着我。
我不知道那是求生的本能,还是某种被强加的、必须完成的使命。
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快得像一道闪电!
指尖触碰到那枚铂金戒指。
冰冷刺骨!
没有丝毫犹豫!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下一撸!
“嗤——”戒指顺着他冰冷的手指滑落下来,掉在洁白的桌布上,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
就在戒指脱离他手指的那一瞬间——裴砚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半阖的眼睛倏地睁开了!
没有痛苦,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那眼神空洞得可怕,像两口枯井,所有的光彩在瞬间被彻底抽空。
他挺直的背脊像被抽掉了主心骨,瞬间垮塌下去。
他整个人向前倾倒,“砰”地一声,额头重重地砸在面前的骨瓷餐盘上!
盘子碎裂!
碎片飞溅!
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没有流血。
没有任何伤口。
就像……生命在戒指脱离的刹那,被瞬间抽干、熄灭。
只留下一具迅速失去温度的躯壳。
“啊——!”
这一次,是裴砚母亲再也无法控制的、凄厉到极致的尖叫!
她像疯了一样扑向裴砚的身体,“砚儿!
我的砚儿啊——!”
裴正山死死抱住崩溃的妻子,那张威严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无法言说的巨大悲痛和……一种如释重负的沉重?
他的目光越过妻子的肩膀,看向我,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审视,有评估,甚至……有一丝冰冷的满意?
我顾不上这些了!
裴砚最后的话如同烙印——“跑!
头也不要回!”
跑!
我像被火烫到一样从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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