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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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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0) "像一枚被遗忘在时光角落的琥珀,凝固在七十年漫长而孤寂的守候里。
养老院向阳的单间,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规整的方格。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老年人房间特有的、难以言喻的暮气沉沉的味道。
我坐在轮椅上,膝上盖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薄毯。
毯子下面,枯瘦的手指正一遍遍、一遍遍地摩挲着一枚小小的、温润的银杏书签。
七十年光阴的浸润,让那金黄的叶片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深琥珀色,木质边框被摩挲得光滑无比,深绿色的丝线早已褪色发脆,却依旧系得牢固。
“陈爷爷,”一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养老院新来的社工小赵,带着职业化的温暖笑容,拿着录音笔和笔记本,轻快地走到我面前,“打扰您了。
我们社区在做‘时光慢递’活动,想收集一些老人们最想对年轻时的自己说的话。
您…有什么特别想告诉年轻时的陈暮的吗?”
年轻时的陈暮…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尘封最深的锁。
锈迹剥落,露出里面依旧鲜活的、带着痛楚的影像:瓢泼大雨中散落的书本和扉页上晕开的字迹;老槐树下塞进掌心的银杏叶和那句带着颤音的“别弄丢我”;晨曦微露的巷口,他狂奔而来、汗湿的信封和绝望燃烧的眼神;还有…手机滑落在地板上的冰冷触感和电话那头传来的、如同世界崩塌的噩耗……七十年了。
我以为泪水早已流干,心早已化为顽石。
可当这个名字被提起,胸腔深处那块名为“陈暮”的烙印,依旧带着滚烫的余温,狠狠地灼痛了我早已枯槁的神经。
我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透过窗户,望向外面被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许久,我才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向小赵。
嘴唇哆嗦着,张合了几次,才发出一个破碎嘶哑的气音:“……纸…笔……”小赵连忙将准备好的信纸和一支老式的英雄钢笔递到我颤抖的手中。
笔尖悬在素白的信纸上空,像一只濒死的蝶,抖得不成样子。
墨水在尖端凝聚,将滴未滴。
七十年的光阴,七十年蚀骨的思念与悔恨,如同决堤的洪水,咆哮着冲垮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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