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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440) "第一章 血溅除夕夜——19岁的我含恨跳江腊月二十九，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
长江大桥上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开成模糊的光团，像被水洗褪色的年画。
陈默站在栏杆外，冻得发青的手指死死攥着那部屏幕碎裂的华为手机，脚下是漆黑如墨的江水。
"您已欠款38250元，请于今日24点前还款，否则将上报征信系统..."又一条催款信息亮起，刺目的红光映着他憔悴的脸。
陈默扯了扯嘴角，这时间掐得真准——距离新年还有十五分钟，距离他的人生终点，大概只剩五分钟。
寒风卷着冰雨抽在脸上，他却感觉不到疼。
三个小时前，那个自称老周的黑车司机就是在这座桥上拍着他肩膀说："小兄弟，我闺女白血病等着换骨髓，这钱就当借你的..."陈默突然笑出声，笑声很快被江风撕碎。
多讽刺啊，师范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居然被这么老套的骗局坑得倾家荡产。
手机相册自动跳出一张合影——病床上的母亲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化疗让她的头发稀疏得像秋后的蒲公英。
照片备注是"妈妈第三次化疗留念"，日期是昨天。
"妈，对不起..."陈默的指甲抠进掌心，却比不上心里万分之一的疼。
那三万八千里有下学期的学费，更有母亲下周要交的住院押金。
远处传来隐约的鞭炮声，江对岸的LED屏开始倒计时："10、9、8..."陈默哆嗦着点开微信，置顶聊天还停留在母亲发来的语音条："默默，妈今天包了你最爱吃的荠菜饺子，冻在冰箱第二格..."他不敢点开听第二遍。
"...3、2、1！
新年快乐！
"整座城市突然被烟花照亮，江面浮光跃金。
陈默望着自己映在水里的倒影——十九岁，本该是最明亮的年纪，现在却像个被抽空灵魂的破布娃娃。
"老周..."他把这个名字在齿间碾了又碾，像要嚼碎一块骨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翻身跃下的瞬间，陈默听见自己头骨撞碎在礁石上的闷响。
奇怪的是并不疼，反而有温热的液体漫过眼皮，把整个世界染成红色。
"如你所愿。
"恍惚中有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像铁勺刮过陶罐内壁。
陈默想睁眼，却发现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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