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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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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245) "滴答响,像谁在数着日子。
原来有些脚步声,是不能叫的。
原来有些尾巴,摇了也是白摇。
穿围裙的男人拎着铁钩走过来了,钩子上的血腥味钻进鼻子,辣辣的。
我突然想起孩子小时候,把皮球滚到我面前,笑着喊“狗子传球”;想起女主人蹲在葡萄架下摘葡萄,说“这串甜,留给狗子”;想起男主人摸我头时,掌心暖暖的温度。
他们大概忘了,我曾经帮他们吓跑过撬门的贼;忘了我在雪地里守了一夜,冻得浑身是冰;忘了我每天等在栅栏门后,只为看他们一眼。
可我没忘,那些日子像葡萄藤上的露珠,亮闪闪的,挂在我心里。
男人打开我的笼子,铁钩伸进来的时候,我没有躲。
他抓住我的项圈,把我往外面拖。
我的后腿有点麻,走得很慢,爪子蹭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
路过小白狗的笼子时,它还在摇尾巴,粉嫩嫩的爪子扒着栏杆。
我突然想起三姐隔着栅栏门舔我的脸,想起那只飞向云里的麻雀,想起妈妈眼角的那滴泪。
原来自由,不是没有栅栏,是不用再摇尾巴。
风从铺子门口吹进来,带着肉香,还有那姑娘眼泪的咸味。
我最后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圆圆的,像主人家中秋节摆在院子里的月饼。
葡萄架下的月光大概也是这样吧,轻轻地,洒在我埋红烧肉的地方,洒在妈妈常趴的水泥桩上,洒在孩子滚过皮球的草地上。
穿围裙的男人把我拖向铁皮桶时,我突然抬起头,对着夜空轻轻叫了一声。
声音哑哑的,像风吹过生锈的铁链。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
不知道院子里的葡萄藤,明年会不会还发芽。
不知道那个姑娘的眼泪,明天会不会被太阳晒干。
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春末的午后。
妈妈把我搂在怀里,心脏在耳边滴答响,铁栅栏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叮铃铃的,是奥特曼挂件撞在栏杆上,像谁在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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