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97415" ["articleid"]=> string(7) "5802483" ["chaptername"]=> string(7) "第5章" ["content"]=> string(2584) "我朝它轻轻叫了一声。

它扑棱棱地飞走了,影子越来越小,最后融进了蓝天上的云里。

我站在院子里,突然觉得妈妈说的“外面”,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没有栅栏,没有铁链,能跟着云一起跑。

冬天的风像刀子,刮过栅栏时呜呜地响。

雪下起来的时候,能把狗窝埋半截。

我缩成一团,把鼻子埋进尾巴里,还是冷得直抖。

这时候就特别想念妈妈,想念她肚皮的温度,想念她舔我耳朵时,舌尖的暖意。

男主人会往我窝里塞旧棉絮,是女主人穿旧的棉袄拆的,带着栀子花的香,裹在里面,好像妈妈还在身边。

有天半夜,雪下得正紧,我听见栅栏门外有响动。

扒着栏杆缝一看,是个戴棉帽的男人,手里拿着根撬棍,正往锁眼里瞅。

我猛地站起来,对着他狂吠。

他被吓了一跳,撬棍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死狗!”

他骂了句,捡起撬棍就跑,脚印在雪地上歪歪扭扭的。

我站在栅栏门后,叫得嗓子都哑了,直到再也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天快亮时,雪停了,我趴在门口,看见自己的脚印在雪地上圈出个小小的圆,像妈妈以前被铁链圈住的世界。

那天早上男主人进来时,看见雪地上的撬棍印,摸了摸我的头:“狗子立大功了。”

他从屋里端出碗热粥,里面泡着肉丁,热气腾腾的,把我的毛都熏得软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春天,葡萄藤抽出新绿,我会叼着最嫩的芽跑到主人面前,他们笑着说“狗子真乖”;夏天,女主人会把西瓜皮扔给我,甜丝丝的汁水沾得满脸都是;秋天,孩子会把掉在地上的葡萄捡给我,酸得我直龇牙;冬天,男主人会往我窝里塞旧棉絮,暖烘烘的。

我看着栅栏上的铁锈一点点变厚,从褐色变成红褐色;看着孩子的书包越来越大,奥特曼挂件换成了黑色的笔袋;看着男主人的头发里冒出白丝,女主人眼角的皱纹深了些。

我的毛也不像以前那么黑亮了,嘴巴旁边的毛甚至有点发灰,跑起来的时候,后腿总有点跟不上。

有次孩子放学回来,我像以前那样追着他跑,没跑两步就绊了一下,他赶紧停下来扶我:“狗子,你慢点。”

他的声音比以前粗了些,个子也快赶上栅栏门高了"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2491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