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97411" ["articleid"]=> string(7) "5802483" ["chaptername"]=> string(7) "第1章" ["content"]=> string(2584) "春末的风裹着潮湿的土腥气,穿过铁栅栏门的菱形栏杆时,卷起了院子里新抽芽的草屑。

我蜷在妈妈怀里,鼻尖蹭着她温热的肚皮,能数清她心脏跳动的节奏——像院角那台老式座钟,滴答,滴答,每一声都裹着安全感。

妈妈的脖子上总套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链环之间结着层深褐色的锈。

阳光好的时候,能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我刚能站稳时就好奇地凑过去闻,铁链的味道像雨水淋过的旧铁,带着点涩。

妈妈用爪子轻轻推开我的脸,舌尖舔过我毛茸茸的耳朵:“别碰,娘戴了一辈子了。”

她的声音里有沙沙的质感,像风吹过干枯的树叶。

铁栅栏门有一人多高,栏杆之间的菱形空隙刚好能塞进我的脑袋。

妈妈总趴在离门最近的地方,耳朵像两片竖起的叶子。

只要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就立刻支起身子。

穿高跟鞋的阿姨路过时,她眼皮都不抬;可要是陌生男人的皮鞋声,她准会汪汪叫起来,铁链跟着哗啦作响,像在发出警告。

有次隔壁王大爷喝醉了,扶着栏杆哼小曲,妈妈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他摇摇晃晃进了自家门,才重新趴下,铁链在地上拖出半圈浅痕。

每天傍晚六点,栅栏门外准会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男主人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笃笃笃;女主人拎着的菜篮子晃出叮当声;还有孩子背着书包跑过来,书包上的奥特曼挂件撞在栏杆上,叮铃铃。

这时候妈妈的尾巴会轻轻扫着地面,铁链的响声都变得温柔。

“小花,今天乖不乖?”

男主人拉开栅栏门时,会弯腰摸摸妈妈的头。

妈妈就把下巴搁在他手背上,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声,像揣了只正在打盹的猫。

我那时候总挤在兄弟姐妹中间,透过他们毛茸茸的脊背看这一切。

三姐总抢最靠近妈妈肚皮的位置,二哥喜欢咬我的尾巴。

最小的弟弟总在发抖,要妈妈用爪子把他圈起来才肯安静。

妈妈的奶不多,我们几个常常抢得吱吱叫,她从不偏心,只是用舌头轮流舔我们的额头,把最暖的肚皮分给大家。

有次我被二哥挤到最外面,冻得直哆嗦,妈妈用前爪把我搂进中间,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皮肤渗过来,像裹了层棉花。

满月那天,阳光把栅栏的影子"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2490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