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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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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8) "水浸软的信从口袋滑出来，在米色地砖上摊成一团皱巴巴的纸球。
"芷晴？
"苏婷从上铺探出头，耳机线垂下来像条黑色藤蔓，"你不是去约会了吗？
怎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听见床板咯吱作响，接着一双毛绒拖鞋出现在模糊的视线里。
苏婷蹲下身，带着草莓唇膏的气息拂过我耳际："他拒绝了？
"我摇头，喉咙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
手机屏幕亮起来，沈墨川的消息悬在锁屏界面：“晚上七点老地方等你，有事要说”"那是...他有女朋友了？
"苏婷的手指绞在一起，关节泛白。
我扯了扯嘴角，想起白薇往沈墨川嘴里送樱桃的样子。
那颗樱桃多红啊，像心脏剖开来渗出的血珠。
"他带了个女生来，说是同学。
"指甲陷入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她叫他墨川。
"苏婷倒抽一口气。
整个中文系都知道，能喊沈墨川不带姓的只有他父母和我。
"我看看。
"她抓起我手机划开相册，翻到昨天偷拍的沈墨川——他在图书馆睡着时，阳光穿过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苏婷放大照片右角："这个手链？
"我点头，胃里翻涌着酸水。
去年校庆市集，我守着编织摊学了整整三小时才做出两条像样的手链。
沈墨川当时随手塞进书包，说"改天戴"。
"王八蛋！
"苏婷突然把手机砸在床上，吓得隔壁床正在背单词的宋雨一哆嗦。
她拽着我胳膊把我拖起来，"走，现在就去问他什么意思！
""不要。
"我挣开她的手，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衣柜门镜映出我现在的样子：精心卷过的头发塌了一半，眼线晕成灰色的雾。
"帮我个忙。
"我踮脚从衣柜顶层拖出蒙尘的饼干盒。
掀开盖子时，苏婷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盒子里装着高二运动会沈墨川喝过的水瓶，电影票根，他给我讲题时画的歪歪扭扭的小人，还有去年除夕他系在我手腕上的气球绳。
"真要这样？
"苏婷按住我的手。
我没回答，只是把揉皱的情书塞进盒子，然后"咔嗒"一声合上盖子。
铁盒落进衣柜最深处时，窗外突然刮过一阵风，把书桌上摊开的《建筑力学》笔记哗啦啦翻到扉页——那里用荧光笔写着"沈墨川专属"。
手机又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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