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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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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380) "阴郁的房间带来罕见的温暖。
宁婉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祁修然——男孩穿着整洁的蓝色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个小大人。
但与一周前不同的是,那双黑眼睛不再空洞,而是闪烁着某种新生的光彩。
"准备好了吗?
"宁婉轻声问。
祁修然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小声说:"有点...害怕。
""没关系,害怕很正常。
"宁婉微笑着递给他一个素描本,"如果说话太难,你可以画出来。
"祁明远从书房走出来,西装笔挺但脸色苍白。
自从那晚花园坦白后,他似乎老了几岁,眼角的纹路更深了,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澈。
"医生到了。
"他轻声说,坐在儿子身边,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男孩的小手。
李医生是祁明远从省精神卫生中心请来的顶级儿童心理专家,一个六十多岁的和蔼女性,戴着圆框眼镜,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展开的扇子。
"早上好,修然。
"她在对面坐下,声音柔和得像温暖的牛奶,"你爸爸告诉我,你今天想和我分享一些记忆?
"祁修然看了父亲一眼,得到鼓励的点头后,慢慢翻开素描本。
里面是几张新画的画——红裙女人(林美琪)在实验室里准备针筒;小男孩(他自己)被绑在床上;一个男人(祁明远)冲进房间;然后是红裙女人倒在地上,周围是"红水";最后是一间白色房间,里面有个长方形的大盒子。
"这是...五岁生日那天?
"李医生轻声问。
祁修然点点头,声音细如蚊蚋:"妈妈...想让我变成完美孩子...针很疼...爸爸来了...他们吵架...然后..."他的手指停在红裙女人倒地的画面上,无法继续。
"然后妈妈摔倒了,流了很多血?
"李医生引导道。
"红色...到处都是红色..."祁修然的眼神开始恍惚,"爸爸...抱着我...但妈妈...不动了...然后...白色房间...很冷..."祁明远的手微微发抖:"我不得不...把林美琪的尸体暂时放在冷藏室...等私人医生来处理...修然当时药物反应严重,半昏迷状态...我以为他不会记得...""孩子们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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