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95568" ["articleid"]=> string(7) "580232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2582) "被自行车链条蹭到的形状——这个念头刚闪过,阿兰的肩膀就被扳了过去。

路灯的光恰好落在男人脸上。

浓眉紧蹙,鼻梁不算挺却格外周正,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是阿东。

阿兰的呼吸骤然停了半拍。

阿东,她高中时隔着三排座位的同班同学,后来在菜市场偶遇时扛着半扇猪肉的屠夫儿子,三个月前,还是她负责的社区改造项目里,那个总爱挑刺的居民代表。

最后方案通过那天,他蹲在拆迁区的老槐树下,叼着烟说“阿兰妹子的图纸画得好看,就是不知道住着得劲不”,眼神里的怀疑像裹着层乡土的实在。

此刻,这层实在的壳碎了。

他眼底泛着红,平日里总是沾着点面粉的手指关节泛白,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领口松开着,露出里面印着绵阳米粉图案的旧T恤。

他还保持着半拥着她的姿势,仿佛刚才那个冲动的动作耗尽了他所有力气,现在只剩下手足无措的僵硬。

“阿东?”

阿兰的声音有些发紧,她挣了挣,对方却没松手,只是力道松了些,变成虚虚环着她的腰。

“对不住。”

阿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光脚踩在地面的样子上,眉头皱得更紧了,“地上凉,有石子。”

他弯腰捡起她扔在脚边的高跟鞋,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指腹擦过鞋跟处的磨损——那是上次为了赶在暴雨前测量老街区尺寸,她在石板路上崴了脚,后来找修鞋摊补的。

他怎么会注意到这个?

阿兰忽然想起半年前的居民大会。

她穿着这双鞋站在台上讲方案,被质疑得下不来台时,是蹲在最后排的阿东突然站起来,指着图纸说“这堵墙留着好,我爷小时候在上面刻过字”,替她解了围。

当时他也是这样,先注意到她微微发抖的脚踝,散会后塞给她一瓶红花油,瓮声瓮气地说“穿不惯高跟鞋就别穿,没人笑你”,语气里的关切藏在憨直的别扭里。

“你怎么在这?”

阿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却没接他递来的鞋。

晚风掀起她颊边的碎发,她抬手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发烫的耳垂——刚才他的呼吸扫过的地方。

阿东的视线跟着她的动作顿了顿,才低声道:“刚在隔壁巷子收摊,看见你从茂业走出来。”

他指了指"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2409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