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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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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2) ",指尖轻轻点在了卷宗上一幅古老的图画上——那是一株开在忘川之畔的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花蕊中却凝着一滴晶莹的露珠,露珠里,倒映着人间烟火。
“这是什么?”
她天真地问。
阎罗王的目光落在那幅图上,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沉重。
他缓缓合上卷宗,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这是你的来处,也是你的归途。”
彼金凌愣住了,赤金色的瞳孔里,那份永恒的灵动与狡黠,第一次凝固了。
“你生于彼岸,终归于彼岸。”
阎罗王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如重锤,敲打在她刚刚成形的魂魄上,“地府的秩序,并非铁律,而是平衡。
你打破了这里的沉寂,带来了生机,这是你的缘法。
但天地万物,有其定数。
你的存在,本就是这平衡中一个美丽的意外。
当你的‘灵’耗尽,或是当这幽冥的秩序需要重新归于绝对的宁静时……”他没有说下去,但彼金凌懂了。
她第一次没有笑,也没有闹。
她静静地走出森罗殿,来到忘川河边。
浑浊的河水依旧呜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永恒的真理。
她看着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双曾映出整个地府欢声笑语的赤金色眼眸,此刻却映出了忘川深处无尽的孤独与宿命。
原来,她所有的调皮,所有的闯祸,所有的被宠爱,都不过是这永恒轮回中,一朵花短暂的、绚烂的盛放。
她以为自己是地府的“团宠”,是规则的例外,却未曾想过,她本身,就是规则的一部分——一个用以点缀这无尽幽暗,却又终将被幽暗所吞噬的,美丽的注脚。
彼岸花,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她以为自己是花,却忘了,自己也是那注定要凋零的花叶。
地府给了她人形,给了她欢笑,给了她独一无二的宠爱,却无法给她一个真正的“未来”。
风从忘川河上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彼金凌赤色的裙摆猎猎作响,她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那片灰暗的天空。
她的笑声,似乎还萦绕在森罗殿的屋檐下,但她的心,却第一次,沉入了比忘川河水更深、更冷的寂静之中。
地府的温暖还在,但对她而言,那温暖,从此多了一层名为“宿命”的、无法挣脱的悲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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