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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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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顺着脊椎爬上来，林小棠抓起手机，手指在通讯录里划了半天，才找到那个备注 “妞妞” 的号码。
拨号键按下去，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瘫坐在地板上，纸箱倒在一旁，退档说明从垃圾桶里滚出来，停在脚边。
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录取通知书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烫金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在她眼前扭曲成嘲笑的脸。
“替顶名额” 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王妞妞的录取通知书会寄给她？
王阿姨说的摔断腿，是真的吗？
无数个问号在她头脑里面疯狂旋转，林小棠突然想起王妞妞发的微信朋友圈。
她们加了三年好友，那姑娘总爱发些日常：早自习啃的包子、晚自习窗外的月亮、还有抄她笔记时拍的照片，配文永远是 “小棠姐太厉害了”。
她颤抖着手点开微信，王妞妞的头像还是只抱着书本的卡通猫咪。
朋友圈设置的是 “最近一个月可见”，林小棠往下划了划，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紧紧的。
最后一条动态停在查分那天，晚上八点零三分。
配图是一张笔记的照片，是她高三最后整理的数学错题本，边角已经被翻得卷了毛。
文字只有一行：“小棠姐的笔记我抄了三年，这次换我替她圆梦。”
发送时间是八点零三分，而她查分的时间，是八点整。
林小棠的呼吸骤然停止，耳边又响起王秀莲的哭声，想起那个被藏起来的信封，想起备注栏里的字迹。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钻进脑海：王妞妞根本没摔断腿，她是故意把录取通知书寄给了自己。
可为什么？
楼下传来三轮车的铃铛声，是收废品的张叔又回来了。
林小棠盯着手机屏幕，王妞妞的头像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两人在小区超市遇见，王妞妞抱着包薯片，小声说：“小棠姐，我爸妈总说，要是我能有你一半努力就好了。”
那时她还笑着揉了揉妞妞的头发：“你比我聪明多了，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真的吗？”
妞妞的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我们考同一所学校好不好？
我想跟你做室友。”
林小棠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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