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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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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6) "网的潮气瞬间浸透了鞋底。
林默川掏出微型手电,光束扫过布满霉斑的管壁——这里比地面温度低五度,尸斑氧化速度会慢两小时,他数着砖缝,每七块砖转一次弯。
血渍在第十三个转角出现。
鲁米诺试剂喷上去后,蓝莹莹的光像活物一般爬满墙根。
他蹲下身,用棉签蘸取样本——有抗凝剂成分,和重症监护室(ICU)的配方完全吻合。
半块病历卡卡在塌陷的砖缝里。
烧焦的边缘还沾着灰,“顾婉清”三个字像刀刻一样印进了他的视网膜。
下面写着“脑死亡”“家属拒签”,墨迹被水晕开,像滴在宣纸上的血。
他突然明白顾景行的刀为什么总绕着颈动脉三毫米。
那是女儿被拔管时,仪器发出警报的频率;是监护仪上心跳从120降到0的时长。
通风井传来脚步声。
周曼的应急灯晃着他的眼睛,枪口在微光中泛着冷光:“林医生,你本不该来。”
“你没上报我。”
林默川没动,“你早知道。”
周曼的手指在扳机上抖了抖:“我看着他抱着婉清坐了一夜……可现在停不下来了。”
远处传来钟声,在悠长的余音里,林默川看清了她眼底的裂痕。
他突然掀翻脚边的氧气瓶,在锈铁撞击管壁的轰鸣中,周曼本能地侧身躲避。
等她举灯再照时,暗道里只剩潮湿的风,和墙缝里半张被踩皱的病历卡——“家属拒签”四个字,被鞋跟碾得粉碎。
林默川掏出怀表。
指针停在七点三十五分。
安全区广场的方向,传来模糊的人声。
像春汛时的冰河,先是细流,接着是碎冰碰撞,最后是整片冰层裂开的轰鸣。
他抹了把脸上的灰,继续往黑暗深处走去。
通风井外,顾景行站在医院顶楼。
他望着广场方向渐渐聚集的人影,白大褂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腕间的手表闪着冷光——七点四十五分。
还差十分钟。
他低头,看了眼脚边的金属箱。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五支注射器,玻璃管壁上凝着水珠,像极了当年重症监护室(ICU)里,女儿眼角没落下的泪。
5七点五十五分,安全区广场的探照灯突然亮起。
顾景行踩着台阶走上高台,白大褂下摆沾着消毒水味,像片飘在血海里的药棉。
他身后的投影幕布“唰”地展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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