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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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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叫冲破喉咙。
她猛地转身,逃离的脚步在青石板上敲出空洞急促的回响,如同身后有无数看不见的厚底靴在追赶!
沉水香如影随形,冰冷绞索般勒紧她的脖颈!
跌跌撞撞冲出窄巷,喧嚣的市声和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扶住路边落满灰尘的梧桐树干,弯下腰剧烈干呕,却只吐出冰冷的绝望和荒谬。
心口毫无征兆地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仿佛有一杆无形的枪,带着七十多年的悲风,在此刻洞穿了她的魂魄!
那晚,沉水香的梦境前所未有地清晰、残酷,不再是迷离的戏台,而是冰冷的现实,是血淋淋的过往切片。
**民国三十七年,深秋。
北平,沈府。
**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此刻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气与虚伪的喧嚣。
刺目的红绸张挂得到处都是,但那红,红得发暗,红得粘稠,像凝固的血,掩盖不住内里的腐朽。
沈清梧,那个在梦里与沈青梧面容重合的少女,穿着金线密绣、沉重无比的凤冠霞帔,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映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泪痕早已干涸,只剩下死寂的空洞。
大红的嫁衣裹着她单薄的身体,如同裹着一具等待入殓的艳尸。
窗外,是喧天的锣鼓和宾客虚伪的寒暄贺喜。
“清梧,听爹娘一句劝。”
沈母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妆容精致的脸上却无半分暖意,“那顾砚秋是什么人?
下九流的戏子!
供人取乐的玩意儿!
他能给你什么?
跟着他,你只能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张家公子有什么不好?
他父亲是财政部的次长!
嫁过去,你就是官太太!
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才是你的命!”
沈父在一旁沉默地抽着水烟,烟雾缭绕,遮不住他眼中的算计:“张家手握实权,我们沈家的生意要更上一层楼,离不开这层关系。
儿女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由不得你任性!”
沈清梧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她想起那个月夜,在后花园的紫藤架下,他将那杆心爱的亮银枪舞得银光一片,只为她一人。
他额角挂着汗珠,眼神亮得惊人,对她说:“清梧,等我再唱两年,攒够了钱,就赎了身,带你离开北平!
天大地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
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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