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89880" ["articleid"]=> string(7) "5801273"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2608) "风云,一个“大靠翻身”引得满堂喝彩;有时又化作《林冲夜奔》里风雪夜奔的悲情英雄,枪挑酒葫芦,唱腔悲愤苍凉,“走边”的身段带着末路英雄的孤绝,每一个眼神都浸透了被逼上梁山的绝望。

但无论扮演谁,戏至终章,那蓝色的水雾总会将他笼罩。

他隔着这片虚幻的帷幕,目光穿透喧嚣的喝彩,精准地找到台侧的她,向她伸出手。

掌心干燥而温热,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粗糙的薄茧。

梦里的“沈清梧”,总是泪眼婆娑,欲语还休,手指紧紧绞着丝帕,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

醒来后,“清梧”这个名字便如烙印,灼烧着舌尖。

那缕沉水香,成了连接两个时空的幽灵通道。

她着了魔。

午休的咖啡杯旁,摊开的不是报表,而是打印下来的泛黄戏单、模糊的名伶老照片、民国小报的影印件。

关键词只有一个:顾砚秋。

凭着梦中那颗痣的指引,她在浩如烟海的故纸堆里,终于捕捉到这个名字——北平荣庆大戏院曾经的台柱子,文武老生,尤擅靠把戏,一杆银枪舞得泼水不进,人称“活赵云”。

一张民国三十七年十月初的戏报上,《挑滑车》的剧照里,高宠举枪怒目、力战而亡的瞬间,那眉梢眼角的痣,清晰无误。

荣庆大戏院。

地图上,它蜷缩在城南一片等待拆迁的棚户区边缘,如同城市华丽锦袍上一块溃烂的旧疤。

沈青梧请了假,循着导航一头扎进时光的褶皱。

光鲜的摩天大楼被低矮破败的砖房取代,柏油路变成坑洼的水泥地,最终隐入仅容一人通过的青石板窄巷。

空气里弥漫着朽木、灰尘和阴沟的霉味。

巷子尽头,一座庞大的灰影沉默矗立——荣庆大戏院。

昔日的荣光早已被时光啃噬殆尽。

高大的门楼骨架尚存,朱漆剥落,露出朽木的黑骨。

悬挂霓虹招牌的铁架锈蚀扭曲,如同垂死的枯爪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两扇厚重的雕花大门被巨大的木板交叉钉死,封住了所有过往。

不甘心。

沈青梧绕着这颓败的巨兽打转。

转到侧面一条更窄的死胡同,尽头是戏院斑驳的后台高墙。

墙体覆盖着层层叠叠的“痂壳”:褪色的戏剧海报残片、模糊的红色标语、层层叠叠的“牛皮癣”小广告。

墙角堆满腐"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21558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