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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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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4) "痕和厚茧的手上,再落在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粗布旧袄上,最后定格在我脚边那个装着几块未卖完绣品的破旧竹筐上。
窝棚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寒风穿过门缝和墙壁的破洞,发出呜呜的悲鸣。
灶膛里未燃尽的湿柴冒着呛人的青烟。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僵在原地,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手指还捏着那根用来引火的枯枝,指尖冰凉。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心跳声在死寂中如同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是他。
真的是他。
周砚白。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玄色的身影像一座突然降临的、沉默的山岳,带着无形的威压和浓重的边关风尘气息。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仿佛要将这五年的风霜刻痕都细细描摹一遍。
目光最后落在我脚边那个破旧的竹筐上,里面几块粗陋的绣品半露着。
许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会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久到我几乎要被这沉重的寂静压垮时,他才终于动了动嘴唇。
声音低沉沙哑,像粗粝的砂纸磨过生锈的铁器,带着一种长途跋涉后的疲惫,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我无法分辨的情绪:“跟我回家。”
<四个字,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仿佛这五年的颠沛流离、生离死别、刻骨恩怨,都在这四个字里一笔勾销。
家?
这个字眼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我早已麻木的心房,带来一阵尖锐而陌生的刺痛。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迟来的、被压抑了太久的委屈猛地冲上喉头。
我扶着冰冷的土墙,慢慢地、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
膝盖因为久蹲而酸麻刺痛,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才站稳。
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的眼睛。
窝棚里光线昏暗,只有门外透进的、灰蒙蒙的天光勾勒着他冷硬的轮廓。
“家?”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砾摩擦,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嘲弄,“周将军说笑了。
周府的门楣,五年前就与我无关了。”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肩甲上冷硬的寒光,扫过他那张饱经风霜、再无半分少年痕迹的脸,“如今将军重振门庭,周夫人她们…也有了依靠。
恩情已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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