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87013" ["articleid"]=> string(7) "580090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2604) "了调,方才的刻薄冰寒褪去,染上了真切的焦急和慌乱。

“快!

快扶大公子回房歇息!”

周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一片兵荒马乱。

喜堂里精心布置的红绸、喜字、喧天的鼓乐,瞬间成了最荒唐的背景。

我依旧站在那里,盖头未掀,像一尊被遗忘在闹剧中心的木偶。

喧嚣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满堂空洞的死寂和残存的、甜腻得令人作呕的喜烛气味。

一只手,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温热的湿意,轻轻搭上我的胳膊。

“孩子…” 是周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老嬷嬷,声音里满是疲惫与叹息,“这事是你那挨千刀的父母作孽,…怕是…唉!

老夫人让你先去西厢院歇着,莫要多想。”

嬷嬷的手很暖,却暖不了我此刻冻僵的心。

她引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那片狼藉的喜堂。

他们找的我父母家里,却早已人去楼空。

周家人心善,怜我孤苦无依,从此,我在周家,无名无分,如同飘萍。

日子像浸在药罐子里熬过,苦涩、粘稠,带着挥之不去的沉疴之气。

周砚青的病,如同悬在周府头顶的阴云,沉沉地压着每一个人。

我住在最僻静的西厢小院,成了府里一个模糊的影子。

周夫人待我尚算温和,大约是念着几分当初买我时那点微薄的“缘分”,也或许是出于对她病弱长子的某种补偿心理,吃穿用度上从未苛待,甚至教我读书认字。

老夫人信佛,心地慈善,偶尔见了我,会拉着我的手说几句宽慰的话,浑浊的眼里带着悲悯。

唯独周砚白。

时刻用他冰冷的、带着审视的目光圈定我的存在。

他厌恶我,这份厌恶毫不遮掩,根深蒂固。

他说都是因为我,耽误了我夫君的病情,我的存在更是对他那如琉璃般脆弱、如皎月般清贵的兄长的亵渎。

在曲折的回廊下,在幽静的花园里,在偶尔避无可避的膳厅角落,我总能撞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少年人的跳脱,只有沉沉的、化不开的冰霜,像刀子,刮过我的粗布衣裳,刮过我因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指,最后定格在我低垂的眉眼上,带着无声的鄙夷和驱逐。

他从不与我说话,连一句刻薄的嘲讽都吝于施舍。

他的厌恶是无声的壁垒,将我彻底隔绝在他和他兄"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2042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