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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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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之掏出令牌,铜面上的獬豸在火把下闪着光:“本府的令,你敢拦?”
狱卒抬尸体时,我看见尸体的衣角绣着个 “卫” 字,是禁军的标记。
沈砚之走前看了我一眼,靴底沾着的泥掉在我手背上,跟女尸身上的土一个味。
“好好活着。”
他说。
我攥着手背上的泥,土粒钻进伤口里,疼得很清醒。
哑女被拖进来时,嘴里塞着布,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赵彪踢她的腿,她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怀里的馊水泼了出来,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我看见水洼里漂着点东西,是指甲盖大的铜片,边缘磨得很光滑。
这是第三十七片了。
三年来,哑女每次送馊水,盆底都沉着这么块铜片。
我把它们藏在墙角的白骨堆里,拼起来像半个钟的形状。
哑女趁赵彪转身的功夫,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是块干饼,硬得像石头,却带着点麦香。
她的手在抖,腕骨上的旧伤很明显,是被烙铁烫的,跟我手背上的一样。
“哑巴了?”
赵彪又要打她,我突然扑过去撞他的腰,他踉跄着后退,踩在刚泼的馊水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哑女趁机往我手心里塞了张纸条,又飞快地按了按我的手背,那里有我刻的 “宫” 字。
李嵩进来时,赵彪正爬起来骂。
李嵩没理他,只盯着我手里的干饼:“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把干饼塞进嘴里,剌得喉咙生疼,却尝到点别的味 —— 饼里掺了芝麻,是哑女老家的做法。
去年冬天她给我带冻山楂时,手套里就揣着块芝麻饼,说她娘做的。
哑女被拖走时,我看见她的草鞋磨破了,露出的脚趾甲缝里沾着点红,是胭脂。
跟赵彪耳坠上的、女尸指甲里的,一模一样。
夜深时,我摸出哑女塞的纸条,借着从破洞漏下的月光看。
上面是她画的图,歪歪扭扭的,像座房子,第三块砖被圈了起来。
旁边画着根簪子,跟李嵩的银簪一个样。
墙角的老鼠又出来了,拖着根手指骨往洞里钻。
我想起哑女掌心里的字,是用簪尖刻的,很深,血把笔画填得满满的:“李嵩书房第三块地砖”。
她被赵彪打的时候,手一直攥着,原来就是为了藏这个。
李嵩的书房比天字狱香一百倍。
檀香混着龙涎香,熏得人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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