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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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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2) "景煜真的没走。
他还住在破庙里,只是不再绕到院后帮忙,改成了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等我。
我去镇上卖草编,他就远远跟着,替我挡开乱窜的牲口,帮我把沉重的草筐扛到肩上。
我不理他,他也不恼,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像个沉默的影子。
阿婆看在眼里,私下里劝我:“阿宁,他对你是真心的。
那天他跟我说,为了让你醒过来,他在南楚受了四十九日剜心之痛,差点没挺过来。”
我摸着发间的断钗,指尖冰凉。
剜心之痛?
比得上国破家亡的痛吗?
比得上毒酒穿肠的痛吗?
“真心能换我父皇的命吗?”
我问阿婆,声音发颤,“能换大梁十万冤魂吗?”
阿婆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那天我去给邻村送草席,回来时撞见几个流寇在抢东西。
为首的刀疤脸看见我,眼睛都直了,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
我吓得往后躲,却被人猛地拽到身后。
是萧景煜。
他把我护在怀里,徒手夺过刀疤脸的钢刀,动作快得像阵风。
可他毕竟受过伤,没避开刀疤脸踹来的一脚,重重摔在地上,后背撞在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萧景煜!”
我惊呼出声。
他却像没听见,爬起来继续打,直到把所有流寇打跑,才扶着腰直起身,脸色白得像纸。
“你怎么样?”
我冲过去扶他,指尖触到他后背的衣服,湿冷的一片——是血。
他咧嘴笑了笑,想装作没事,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没事……老毛病了。”
我把他拖回破庙,解开他的衣衫,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后背上纵横交错全是疤,新伤叠着旧伤,最显眼的是那道深可见骨的刀疤,形状像条蜈蚣——是当年为了护我,被顾言的人砍的。
“你是不是疯了?”
我拿着布巾给他擦血,手一直在抖,“为了我这种人,值得吗?”
“值得。”
他看着我,眼神很亮,像极了当年在质子府,“昭宁,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这种人’。
你是……”他没说下去,只是抓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的位置。
那里跳得很凶,隔着薄薄的衣衫,烫得我指尖发麻。
那天之后,我没再赶他走,却也没理他。
他依旧在村口等我,我依旧给他送药,只是我们之间,始终隔着层看不见的东西,像那支断钗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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