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78111" ["articleid"]=> string(7) "579947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552) "正对着粟特文货单发愁,立刻走过去,手指在单子上滑动,“这是‘胡锦十匹’,不是‘胡麻十石’,你看这粟特字母,多了个圈就是‘锦’,少个点就是‘麻’——上次你在龟兹就弄错了,差点把丝绸当粮食付账。”

小商人红着脸点头:“多亏石译语,不然又要被骗了。”

林默跟着他们躲进烽燧,烽燧的土墙被风沙磨得发亮,墙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迹,有汉文的“开元十七年六月”,有粟特文的“平安”,还有梵文的六字真言。

石崇义抚摸着那些刻字,轻声说:“这是前几任译语人刻的,每个烽燧都有。

我们石家三代都是译语人,我爷爷在这烽燧刻过‘石’字,说看到这个字,就像看到家人。”

他从绢袋里掏出块绢帛,正是法门寺地宫出土的那块残绢的完整版,上面除了译经草稿,还画着简易的丝路地图,每个烽燧旁都标着平安结。

“这是给长安鸿胪寺的报告,”石崇义用狼毫笔在绢帛边缘写字,“记录这次商队的货物和遇到的部族,回去要存档的。”

沙暴如期而至。

黄沙像愤怒的野兽撞在烽燧上,土墙发出“嗡嗡”的响声,仿佛随时会塌。

商人们挤在烽燧深处,石崇义正给大家读佛经解闷,用汉语念一段,粟特语译一段,突厥语再讲一遍,连不懂语言的驼夫都听得入神。

“石译语,你怎么懂这么多话?”

中原小商人递过块干饼,饼上还沾着沙粒,“我连隔壁县的方言都听不懂。”

石崇义咬了口饼,沙粒在牙齿间摩擦:“我爹是粟特商人,娘是长安绣娘。

从小家里就用三种语言说话:吃饭说汉语,算账说粟特语,跟草原亲戚拜年说突厥语。

后来进鸿胪寺学梵文,为了译佛经——你看这烽燧的佛经刻字,以前都是梵文,中原僧人看不懂,我得一句句译出来。”

他忽然笑了,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块绣着平安结的绢帕,“这是我娘绣的,说带着它,风沙不迷眼,强盗不拦路。”

林默的心猛地一跳——这绢帕和老太太的那块一模一样,连葡萄纹的针脚都分毫不差。

沙暴最烈时,烽燧外突然传来呼救声。

石崇义扒着烽燧的瞭望口往外看,脸色骤变:“是吐蕃商队!

他们的骆驼惊了,正在"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1788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