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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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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6) "月20号,市一院,17楼窗外。
下小雨。
今天窗户外头的云,像极了咱俩初中逃课躺操场上看的那天。
白白的,一大团一大团,慢慢悠悠地飘。
我快不行了。
铁盒子里所有的话,所有那些地方,都是我替你去看的。
那年雨太大,话没说透。
便利店风雪太急,声儿都刮没了。
现在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药水一滴一滴打进血管里的声音。
可我还是怕,怕你听不见我说话。
那把伞,蓝格子的,我一直没扔。
伞骨折过的地方,我拿胶带缠上了,难看是难看点,但还能打开。
……其实就剩一句话想问:要是那天雨停了,路通了,我跑得再快点…咱俩…会不会是另一个样子?
陈默字迹在最后几行变得异常扭曲、虚弱,几乎难以辨认,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残存的所有力气。
那一个个“如果”,一个个问号,像一把把烧红的钝刀,狠狠地、反复地捅进苏虹的心脏,然后疯狂地搅动。
泪水彻底决堤。
滚烫的液体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明信片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上,迅速晕染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她再也控制不住,喉咙里爆发出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悲鸣,蜷缩在冰冷的病房地板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半生错过的、压抑的、未曾说出口的所有痛楚和遗憾,都呕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筋疲力竭,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她瘫软在地,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那张空白的明信片边缘。
就在那毛糙的、被反复摩挲的卡片边缘内侧,一行用极细的笔、写得极其轻浅、几乎要融入纸纹的小字,被她朦胧的泪眼捕捉到:(伞骨碎片在盒底,本想修好再送你…来不及了。
)苏虹猛地一颤,几乎是扑向那个铁盒,手指颤抖着在空荡荡的盒底摸索。
指尖触到一个小小的、坚硬的、用透明胶带紧紧缠绕了好几层的扁平纸包。
她小心翼翼地撕开层层胶带。
里面,是几片断裂的、深蓝色的塑料伞骨碎片。
边缘被仔细打磨过,不再锋利。
其中一片最大的碎片上,用极细的银色油漆笔,在蓝色的塑料上,清晰地写着两个小字:不悔。
墓园坐落在城市远郊的山坡上。
初冬的风带着料峭的寒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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