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77196" ["articleid"]=> string(7) "5799426"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762) "宫。

描金漆盒终于消失。

殿门敞开灼热风灌进吹散血腥药味。

风带泥土焦燥残花颓唐。

空气重新流动虽黏腻不再沉滞。

兰心关好殿门走回跪下拿温热湿帕子为我擦汗。

指尖薄茧带来温热慰藉。

“娘娘……”低唤哽咽后怕如释重负。

我闭眼任由她擦拭。

摔药的力气抽空只剩无边疲惫骨头缝酸软。

掌心月牙印痕隐痛提醒无声对抗何等真实。

“本宫累了。”

我打断她声音轻飘倦意浓重,“不想再喝了。”

字字耗尽残力。

兰心不再说话更仔细擦拭温柔虔诚。

眼底泪光滚落洇开锦被深色湿痕。

殿内粗重压抑喘息窗外蝉鸣。

阳光透过窗棂投明明暗暗光斑如碎裂琉璃。

药味淡了又被沉水香旧木气取代,但我知道它早已渗入五脏六腑刻进骨髓。

它从未消失。

像被剥离骨血被冠“天命”“国运”的谋杀。

我深深吸气燥空气涌入肺腑劫后余生刺痛。

这一次描金盒子终究没留下。

可下一次?

朱翊钧我的好夫君。

他岂容我忤逆?

摔回去的药是反抗更是战书。

胸腔残破心沉重疲惫下冰冷坚硬悄然凝结如深埋地底万年挤压顽石带亘古寒意。

---坤宁宫摔药风波像投入死水的石子。

紫禁城表面平静日升月落刻板如日晷投影。

朱翊钧没来。

没质问没雷霆之怒连口谕也无。

沉默比疾风骤雨更窒息。

像无形越收越紧网悬坤宁宫上方悬我衰败生命。

兰心愈发谨慎宫人噤若寒蝉宫殿弥漫山雨欲来死寂。

我越发缠绵病榻。

太医署院判裘太医头发花白面容清癯是深宫除兰心外唯一让我感人间暖意的人。

他非朱翊钧心腹医术精湛更残存医者仁心天道敬畏。

此刻枯瘦手指搭我腕脉眉头紧锁脸上凝重掩饰不住。

殿内昏暗只点小宫灯映他额角汗珠发亮。

“娘娘,”他收回手声音压极低字字牙缝挤出,“这脉象……虚浮散乱沉取几无……心脉更是……”顿了顿抬眼看我浑浊老眼悲悯无能为力痛楚,“已是……油尽灯枯之兆了。”

油尽灯枯。

四字如冰针精准扎麻木心房带尖锐短暂锐痛。

我靠引枕无意外表情连睫毛未颤动。

窗外浓墨夜色无风声唯裘太医沉重压抑呼吸殿内回响。

“裘太医,”我开口平静如死水,“本宫身子自己清楚。

今日请你来非"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1739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