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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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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4) "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扯开了锦帘。
午后的阳光猛地涌进来,刺得她眯起了眼。
适应了片刻后,她再看向镜子,眼底的红肿已经消了,只剩下一种近乎冷冽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再也映不出半分波澜。
她不能再沉溺了。
父亲还在大牢里等着她。
那个在江南织造局当了一辈子管事的老人,一辈子谨小慎微,连库房里的一根丝线都不敢多拿,怎么可能贪墨官银?
前些日子她去探监,隔着冰冷的铁栏,父亲枯槁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老泪纵横:“阿离,爹是被人陷害的,你一定要查清楚……”“阿离,爹没贪!”
那天父亲握着她的手说道,他的指甲缝里还留着牢里的泥垢,掌心的温度却烫得她心疼。
起初,她不是没想过求顾景舟。
顾家现在在军中根基深厚,只要他肯松口,父亲的案子或许能有转机。
可那日在顾家书房,他看着孟非非的眼神,还有那句“我的未婚妻”,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她的念头。
他连一句解释都吝于给她,又怎么会帮她这个“故人”?
<指望不上了。
叶离走到水盆边,掬起冷水拍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顾景舟靠不住,碎玉楼或许是唯一的路。
哪怕那条路通往刀山火海,哪怕要重新撕开那些结痂的伤口,她也必须走下去。
她对着镜子,慢慢将散乱的发髻梳好,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
镜中的少女,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青涩,可眼神里的迷茫早已褪去,只剩下为了亲人,不惜一切的决绝。
“小姐,这是刚收到的信,没署名。”
丫鬟递过来一个暗绿色的信封,上面印着半片碎裂的玉纹。
叶离拆开一看,瞳孔骤缩。
信上只有一行字:“想救令尊?
来碎玉楼。”
碎玉楼,这三个字在江湖上从不是什么体面的谈资,更像一道讳莫如深的暗影。
没人知道它的楼主是谁,也没人说得清总坛藏在何处——有人说它在江南水乡的画舫深处,推开雕花木窗便是吴侬软语,转身却能取出淬毒的匕首;也有人说它藏在北地荒漠的废弃古城里,风沙吹过断壁残垣,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但江湖人都信一句话:“玉碎难圆,楼开必见血。”
这八个字,是碎玉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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