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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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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40) "1 孤女与兼祧婿大靖朝,永安三年的深秋,寒意已浸透了沈府的每一寸角落。
沈清辞跪在父亲的灵前,素白的孝服洗得有些发白,纤瘦的肩头微微耸动,却没发出一丝哭声。
三天了,自父亲沈御史积劳成疾、猝然长逝后,她便这样,沉默地守着这座骤然空旷下来的宅院,像一株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玉兰。
沈家门楣清贵,却人丁单薄。
沈御史一生只有沈清辞一个独女,如今他撒手人寰,留下的不仅是满室书籍和几箱旧物,还有一个亟待支撑的家,以及…… 一笔足以让旁支和有心人眼红的家产。
“清辞,节哀。”
温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悯。
沈清辞缓缓回头,看见顾言蹊一身月白长衫,面容俊雅,正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
他是父亲生前为她定下的未婚夫,也是如今沈家唯一能指望的 “半个” 男丁。
顾言蹊出身江南士族旁支,家境尚可,却非顶流。
当初沈御史看中他,一是欣赏他笔下文章,二是念及自家无男嗣,而顾家愿让顾言蹊 “兼祧”—— 既做顾家的儿子,也入赘沈家,将来生下的儿子,一个承顾家香火,一个承沈家姓氏,如此便能保全沈氏宗祠不致断绝。
这在当时,已是沈御史能为独女想到的最妥帖的安排。
“多谢表哥。”
沈清辞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却暖不了心底的寒凉。
她与顾言蹊自幼相识,青梅竹马,曾以为这兼祧之约是天作之合,能让她在乱世中有所依靠。
可父亲走后,顾言蹊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急切,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岳父后事已毕,族里的长辈们…… 也该商议我们的婚事了。”
顾言蹊的声音依旧温和,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过灵堂后那几间上了锁的书房 —— 他曾听岳父提过,书房暗格里藏着不少字画和地契。
沈清辞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父亲新丧,婚事…… 至少要过了头七吧。”
“我懂你的孝心,” 顾言蹊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抚她的发顶,却被沈清辞不动声色地避开,“但清辞,你一个女子,守着这么大家业,太难了。
旁支那些叔伯虎视眈眈,外面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只有我们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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