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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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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原告席旁，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的煎熬、追索、等待。
林锡他们沉冤得雪了吗？
似乎是的。
可这“缓刑”二字，像一根毒刺，扎在所有努力和牺牲之上。
腹部的旧伤似乎在隐隐作痛，提醒着那片深海的冰冷和绝望。
“妈妈？”
一只柔软温热的小手轻轻拽了拽我的手指。
我低下头。
女儿小满仰着小脸看我。
她快三岁了，穿着干净的小裙子，柔软的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清澈的大眼睛里映着法庭冰冷的灯光，带着一丝懵懂的不安。
“不怕。”
我极力压下喉头的哽咽，努力对她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声音嘶哑，“妈妈在。”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靠在我腿边的小满，突然松开了我的手！
我心头猛地一跳！
只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像一只轻盈又带着点莽撞的小鹿，摇摇晃晃地，迈开还不算稳当的步子，竟径直朝着被告席的方向走去！
10“小满！”
我失声惊呼，下意识想抓住她，指尖却只擦过她柔软的衣角。
旁听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法警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阻拦。
小满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周遭凝重的气氛和无数道惊疑的目光。
她目标明确地走到了被告席的栅栏前。
尧莉昆也终于被惊动，她缓缓低下头，枯井般的目光落在那个不及栅栏高的小女孩身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漠然。
小满努力踮起小小的脚尖，小手扒着冰冷的栅栏，尽力向上够着。
她的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涨红。
终于，她够到了高度，将自己小小的脸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贴上了尧莉昆囚服下那高高隆起的、紧绷的孕肚。
法庭内落针可闻。
时间仿佛被冻结。
几秒钟后，她的小嘴贴近那隆起的肚皮，用只有近旁才能勉强听清的、奶声奶气的声音，轻轻地、清晰地说：“妹妹说……水里好冷。”
嗡——！
整个法庭，死寂一片。
尧莉昆脸上那层坚冰般的漠然，瞬间崩裂！
她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紧贴在自己腹部的那个小小的脑袋，身体无法控制地向后踉跄一步，撞在冰冷的被告席椅背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法庭依旧死寂。
只有小满小小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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