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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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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6) "每一次宫缩都像是坠入无间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意识即将坠入黑暗的瞬间,一声嘹亮的啼哭骤然响起,划破了产房内紧绷的空气。
“是个男孩!
恭喜!”
护士喜悦的声音传来,将湿漉漉、皱巴巴的小生命轻轻放在我汗湿的胸口。
那微弱的温度,那陌生而奇妙的触感,像一道微弱的光,暂时驱散了笼罩心头的无边黑暗。
我用尽力气抬起虚软的手臂,指尖颤抖着,想要触碰一下这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被“砰”地一声大力推开。
一股室外的寒气裹挟着浓重的酒气猛地涌了进来。
程砚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和尚未散尽的酒意。
他喘着粗气,目光急切地扫过产床,落在我和孩子身上。
“晚晚!
你怎么样?”
他几步跨到床边,声音急促,带着喘息。
他的出现,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刚刚因为新生命降临而泛起的一丝微澜,瞬间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看着他风尘仆仆、带着酒气的样子,看着他眼底那丝混杂着愧疚和后怕的关切,我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和无法抑制的生理性厌恶。
他身上的酒味和陌生的香水气息混合在一起,无比清晰地提醒着我,他是从哪里赶来的,是谁的召唤能让他抛下正在生产的妻子。
我闭上眼,别过头,将脸颊埋进枕头冰冷的棉布里,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失去了。
放在孩子襁褓上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护士抱着孩子上前,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程先生,您看,是个非常健康的男孩,六斤八两呢!”
程砚白这才将目光转向那个小小的襁褓。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孩子的脸,动作有些僵硬笨拙。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婴儿柔嫩肌肤的刹那,我猛地睁开眼,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嘶哑地低吼出声:“别碰他!”
那声音干涩、破碎,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绝望和恨意。
程砚白的手僵在半空,愕然地看向我。
我死死地盯着他,眼神里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和深不见底的抗拒。
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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