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70537" ["articleid"]=> string(7) "579822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3章" ["content"]=> string(2434) "。

她很清楚,那地方比寒洲更大,也更冷。

有权的多,敢言的少;纸上的道理好听,落在人头上却像钉。

她一介寒门女子,虽有一纸钦差书信,手中又握着一封已平冤案的巡察令,但没有功名、没有名门依靠,想靠自己的脚步在金阙之下立身,比攀登云端还难。

她知道柳十三是故意将她推上这条路。

若她留下,只会再被系统吞没,若前行,或有万一可破局。

她愿赌。

入夜时,车队在南渡驿歇脚,一旁小客厅点着一盏孤灯,她唤来驿使取笔墨,展开了那封柳十三留下的信。

信纸上笔迹飞扬,依旧是他那懒散而克制的风格:“沈姑娘:见信之时,你应已离寒洲。

我未与你言明之事有三。

第一,陆衡之所依之京中门阀为‘桐台张氏’,其叔张台正乃如今礼部左侍郎,若你要翻出余案,不可不知其人。

第二,盐案之外,寒洲尚有一宗文士失踪之旧事,卷宗曾被掩,或与你父亲所查线索有关。

第三,我此次回京,乃为入都察院备案之职,你若有需,可通我一信。”

“此去京途,风雪漫长,愿你笔未冻、心未冷。”

“柳”她看完,静默许久,轻轻吹熄灯火。

次日天未亮,她早早起身更衣。

小镇驿道前,一名官差模样的青年持灯而候,看见她时神色微顿,低声道:“沈姑娘,陛下御前近月调阅盐案卷宗,今有内旨,愿见案中翻证之人。”

她没有多问,只点头:“请带路。”

弟弟还在熟睡,驿馆女使自会照料。

她只携包袱一只,步履从容。

冬日晨寒,霜雪压地,她一路未语,直到官道尽头,一辆墨绿官车停于路口,车旁立着一面未展开的车旗。

那人伸手,将帘微扬,一道清冽声音传出:“寒洲沈氏,曾揭盐案、平冤狱、笔落有力,愿应召入京,承文字之任。”

她未惊,亦未喜,只拾阶而上,步入车内。

风起,车帘落下,远方天色微白,一缕阳光穿云而出,照在那枚她早已佩于腰间的徽章上,冷光微闪。

她知,此路之后,再无回头。

而她一笔在手,未曾写完的,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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