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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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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8) "如何?”
“我没打算回头。”
她站在人群中,声音不大,却足够坚定。
“你还有路可走吗?”
“京中若有路,我便去走;若无,我便去打。”
柳十三听罢一笑,将手中佩章一摘,抛入她手中:“带着它,或许你能推开下一道门。”
她接过那枚巡检徽章,指尖冰冷。
那日黄昏,她独自走到寒洲南口,望着远方官道一望无际。
百姓为她送别,有人送米,有人送字帖,有孩子塞给她一只竹蜻蜓,说:“姐姐你去京城也要记得玩。”
她将那竹蜻蜓揣进怀里,鞠了一躬,转身牵着弟弟踏上驿道。
“姐,我们真的去京城了吗?”
知敬仰头问。
“嗯。”
她轻声答,“娘也许未能看到,但你要看到。”
“去做什么?”
“去写我们的名。”
她一字一句地说,“写进那些从不属于我们的人写的书里。”
“我们不是寒门女了。”
“不是,我们是寒门人。”
她回头望向寒洲的方向,眼神清澈,“但不是寒心人。”
他们的背影渐远,天光落下,照着那条寂静的官道,也照着她手中紧握的那枚徽章——还有她未竟的笔与愿。
7 赴京之途入冬后的官道苍凉,沿路杨柳尽枯,残叶随风卷入沟渠,仿佛一场旧梦被人硬生生撕碎。
晨光微弱,照在驿车的青油布顶上,泛着一层冷白。
沈知遥坐在车中,怀里抱着弟弟,手中握着一封未曾拆开的信。
那是柳十三临行前留给她的。
她没有急着看。
信虽沉,但眼下的风更紧。
寒洲镇渐远,背后那片曾令她咬牙、也让她心碎的土地,终究留在了远处的云烟中。
她未曾与太多人道别——她知道,有些情谊在沉默中更显分量。
那日送别时,赵三娘站在茶铺门口,把她多年不用的一双旧靴放在了车前:“女人若要走远路,得有能踏烂烂泥的鞋。
你记着,脚底下别软。”
她笑着接了,回以一抱。
而今驿车驶出十余里,风雪初起,天边压着一层灰白云,像旧案未完、残纸未尽。
“姐,”知敬半躺在她怀里,睡得半醒,“到了京城,我们真能过新日子吗?”
“会的。”
她低头轻声回。
“我想读书。”
他嘟囔着,“你别再……去吵架了,好不好?”
她没应声,只将他搂得更紧。
京城,不会是安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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