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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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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6) "草原的风,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自由,呼啸着掠过无垠的枯黄色草甸,卷起细小的沙砾,扑打在脸上,生疼。
白书勒紧缰绳,身下的枣红马不安地踏着蹄子。
他眯着眼,眺望这片被盛夏烈日晒得失了水分的辽阔。
天地间只剩下两种色彩:头顶那片被风揉得有些发旧的、漫无边际的蓝,和脚下这片一直铺陈到世界尽头、如同凝固的黄色海洋般的草场。
单调,壮阔,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孤寂。
离开那座永远被潮湿和喧嚣笼罩的南方城市,他像个逃兵,一头扎进这西北腹地的苍茫。
大三结束那晚的疲惫与迷茫,仿佛还黏在骨缝里,需要这无垠的风来吹散。
他猛地一夹马腹,枣红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狂奔。
风声锐利,视野模糊。
然而,轻盈的幻觉戛然而止。
一股巨大的力道从侧面狠狠撞来!
天旋地转,失重感灭顶。
最后的意识是灰黄的影子和刺目的血红。
浓重的尘土与血腥气堵住口鼻,意识沉入黑暗。
……一种清凉、带着奇异草香的触感,轻轻拂过他的额头。
白书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模糊,光影晃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离得很近的脸。
年轻,硬朗,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最摄人的是那双眼睛,瞳孔颜色极浅,像被阳光漂洗过的琥珀,清澈见底,又似蒙着薄雾的深潭。
此刻,盛着担忧与探究。
剧痛袭来,他闷哼出声。
“别动。”
声音低沉,带着奇特的、生硬的腔调,尾音如岩石顿挫。
一只骨节分明、沾着泥土的大手按住了他完好的左肩,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
那掌心布满了厚茧,指关节粗大有力,是常年劳作与驾驭缰绳的印记。
白书这才看清环境。
他躺在一张铺着厚实毛毡的窄床上,身下是柔软的干草。
头顶是粗糙的原木屋顶,散发着松木和岁月的气息。
这是一个非常小的木屋,陈设简单到近乎贫瘠:一张小木桌,一个燃着炭火的旧铁炉(此刻没有明火),墙上挂着马鞍、绳索和一些晒干的草药。
唯一的光源来自一扇小小的木格窗,透进昏黄的暮色。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属于牲畜的气息——青草、羊毛、淡淡的粪便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暖意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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