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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渗出的血丝,咸涩滚烫。她用手背狠狠擦去,却越擦越多。不是因为痛,不是因为苏晴的背叛,而是因为一种更深沉的、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

婚姻没了,家没了,自以为的“闺蜜”露出了最恶毒的獠牙,亲手将她推下深渊还嫌不够,又狠狠踩上几脚,骂她“活该”。

“活该…”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慢慢滑坐下去,蜷缩在楼道角落的阴影里。冰冷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刺骨的寒意。楼道里感应灯因为长久的寂静而熄灭,黑暗瞬间将她吞没。

只有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在死寂的黑暗中低低回响。

最后一点支撑着她的东西,也彻底碎了。

苏晴家那扇冰冷厚重的防盗门,仿佛还带着震耳欲聋的回响,死死压在林薇的心口上。楼道里的黑暗像粘稠的墨汁,将她彻底包裹,只有自己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和绝望。

活该。

苏晴最后那恶毒的咒骂,如同跗骨之蛆,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

她蜷缩在角落,后背紧贴着冰冷刺骨的瓷砖墙壁,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眼泪无声地流淌,混合着脸上被苏晴指甲划破的血痕,留下冰凉黏腻的痕迹。精心挑选的连衣裙在刚才的撕扯中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领口歪斜,露出狼狈的锁骨。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彻底散了,几缕湿漉漉地贴在汗湿的脖颈上。

世界一片死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屈辱。婚姻、爱情、友情……她所珍视的一切,都在短短的时间里,以一种极其难堪的方式在她面前彻底崩塌、碎裂,最后只剩下苏晴那扇毫不留情甩上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口袋里,被攥得滚烫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嗡嗡的蜂鸣声在死寂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林薇像是被电击了一下,身体猛地一颤,涣散空洞的眼神艰难地聚焦。她麻木地掏出手机,屏幕刺眼的光亮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来电显示:小周(画廊助理)。

画廊?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她混沌的大脑。她的“艺术”,她的“才华”,那个曾经让她在江屿的理性世界之外找到一丝存在感和虚荣心的避风港……此刻只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和讽刺。

她不想接。她现在只想烂在这里,烂在这片黑暗里。

可手机固执地震动着,嗡嗡声持续不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催促。她甚至能想象到助理小周此刻焦头烂额、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最终,一种近乎自虐的麻木感驱使她划开了接听键,将冰凉的手机贴到同样冰凉的耳边。

“喂…” 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

“薇姐!薇姐!您总算接电话了!呜呜…”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小周带着哭腔、急得快喘不上气的声音,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几个女人挑剔又不满的抱怨声,尖锐地刺入耳膜:

“怎么回事啊?都等半天了!”

“就是!你们林经理人呢?架子这么大?”

“这画到底还看不看啊?我们时间很宝贵的!”

小周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慌和求助,几乎要破音:“薇姐!不好了!王太太和她朋友…她们提前到了!现在就在画廊!点名要看那几幅刚到的新锐抽象系列!我…我跟她们介绍,她们根本听不进去,嫌我讲得不好,说…说必须您亲自来!我…我真的搞不定她们了!您能尽快过来一趟吗?求您了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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