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将她和玄武部视为需要保护的“累赘”，而是真正地，将她们放在了一个平等的、可以合作的“战友”位置上。
“你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云苏点了点头，接过了那份沉甸甸的伤退队员档案，“但是，最终能否进行契约，还是要看筛选标准和他们本人的意愿。”
“好。”秦沧胥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似乎也不想在这里多待，那种被无数双好奇眼睛围观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点了点头，便带着他那些如释重负的队员们，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陈老才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知道光靠拳头是打不赢这个新时代的。”他看了一眼云苏手中的档案，眼中充满了欣慰，“丫头，你做得很好。不仅是成功完成了契约，更重要的是，你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你制定的那份筛选标准，很及时，也很必要。”
陈老将云苏带回了最里面的研究室，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林曦的成功，是奇迹，也是侥幸。”陈老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赌赢了，但我们不能永远靠赌。要想让‘共生契约’这项技术，真正地、安全地为我们所用，就必须将其‘体系化’，‘规则化’。”
云苏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作为一个学者，她天生就对混乱和不可控的东西，抱有警惕。
“白虎研究部连夜分析了林曦和苏玖玖绑定时的所有精神波动数据。”陈老调出了另一份报告，投影在空中，“我们发现，她们的灵魂融合，并非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信息态重组’。林曦的意志，像一个‘容器’，而苏玖玖的灵魂，则是注入容器的‘水’。这个过程，对‘容器’的坚固程度，和‘水’的温和程度，都有着近乎于苛刻的要求。”
他看向云苏：“林曦的成功，在于她的意志足够坚韧，而苏玖玖，又恰好因为与你的血脉有亲和性，而变得足够‘温和’。但这种完美的组合，可遇而不可求。”
“我明白。”云苏说道，“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能只有一种选择。或许，我们需要不同深度的‘契约’，来应对不同的情况。”
“说下去。”陈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就像林曦和苏玖玖这种，完全共享生命和能力的深度绑定，我们可以称之为‘共生契约’。”云苏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越说越清晰，“这是最高等级的契约，对双方的要求也最高，必须是绝对的信任和百分之百的自愿。”
“但对于一些性格孤傲，或者职能特殊的强大异兽，它们可能并不愿意与人类进行如此深度的灵魂融合。对于它们，我们或许可以尝试另一种模式。”
云苏想起了爷爷手稿中，关于上古听风者文明的描述。
“我们可以称之为‘守护契约’。我们为异兽提供安定的、灵炁充裕的栖息地，保证不打扰它的生活，甚至可以提供它喜爱的‘食物’。作为交换，它自愿守护某个人，或者某个重要的地方。双方保持着相对的独立，更像是一种……雇佣关系，一份‘保镖合同’。”
“妙啊！”陈老一拍大腿，“这个思路好！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在不强迫异兽的情况下，利用它们的力量来保护我们的基地和重要人物了！”
“还有第三种。”云苏的思维彻底打开了，“介于两者之间。我们可以称之为‘伙伴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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