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58683" ["articleid"]=> string(7) "579593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4章" ["content"]=> string(3639) "

“甘心与否,不是你说了算。”皇帝从案上拿起一枚鎏金虎符,符身刻着繁复的云纹,中间断开的接口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这是镇北军的调兵信物,自开国以来,只有三位将领能同时执掌虎符与都指挥使印信。

“江枫。”皇帝的声音穿过殿内的窃窃私语,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三个月前,你带三百骑在雁门关外凿穿敌阵,斩将夺旗时,可曾想过对方会不会甘心?”

江枫垂眸,雁门关的风雪仿佛又扑到眼前。那夜他身中三箭,却硬是咬着牙把敌酋的头颅挂在马鞍上,身后是三百弟兄的尸体,身前是五千溃逃的敌军。他躬身叩首,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臣,未曾想过。”

“很好。”皇帝颔首,将虎符掷下丹墀。金属破空的锐响让众臣齐齐后退,唯有江枫岿然不动,稳稳接住虎符。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在腕上。

“拿着它去镇北军。”皇帝的目光从殿外掠过,落在遥远的北方,“叛军首领石迁曾是李肃的副将,熟知左营战法。朕给你三个月,要么提着他的首级回来,要么……让他提着你的首级示众。”

江枫握紧虎符,转身退出大殿。廊下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抬头望向宫墙,飞檐上的走兽在日光里泛着冷光,像极了那些文武百官的眼神——有惊疑,有嘲讽,唯独没有半分信任。

走出宫门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张敬之的低语:“左营的那些老兵油子,能让他活着走出校场就不错了……”

江枫脚步未停,只是将虎符攥得更紧了些。

镇北军左营的营盘扎在阴山南麓,连绵的营帐像蛰伏的巨兽,在黄沙里卧了三十年。江枫抵达时,正是午时,校场上的热浪能把甲胄烤出焦味。

他翻身下马,玄甲上的鳞片在日光里闪着冷光。传旨侍卫展开圣旨,尖利的嗓音刺破热浪:“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江枫接任镇北军左营都指挥使,掌虎符,调兵马,钦此——”

话音未落,队列里就响起一阵骚动。前排的士兵们交换着眼色,有人悄悄撇嘴,有人干脆把脸扭向一边。站在最前面的几位将领,更是连抱拳的动作都透着敷衍。

江枫接过圣旨,目光扫过校场。五千将士列成方阵,甲胄新旧不一,有的还带着箭孔和刀痕——那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勋章。而他这个新官,在他们眼里,大概就是个靠着运气上位的黄毛小子。

“末将江枫,”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从今日起,与诸位同守边关。”

死寂。风卷着沙粒打在甲胄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嘲笑这场尴尬的会面。

“同守边关?”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炸响,“小子,你知道边关的沙子是什么味吗?知道马革裹尸的滋味吗?”

人群分开一条道,一个络腮胡裨将走了出来。他身高近丈,肩宽得能扛起两石弓,腰间的弯刀磨得发亮,刀鞘上的铜环撞击着甲片,叮当作响。

“末将赵虎,左营第三队统领。”他抱拳,却没弯腰,手臂抬得比肩膀还高,“江将军年纪轻轻就居高位,想必有通天本事。末将斗胆,想请教几招——”

“请教就不必了。”江枫打断他,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弓上,那是一张制式的桑木弓,拉力不过一石五,“赵统领弓马娴熟,不知能开几石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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