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58678" ["articleid"]=> string(7) "579593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9章" ["content"]=> string(3626) "
三日后,池州城外。
江砚站在干裂的田埂上,脚下的泥土硬得像石头,裂开的缝隙能塞进手指。远处的稻田已枯黄,几个老农跪在田边,对着太阳磕头,额头渗出血珠,嘴里念叨着“老天爷开眼”。
“这位先生是从京城来的?”一个背着竹篓的少年凑过来,篓里装着半篓野菜,叶子上还沾着泥土,“城里的粮行都关门了,王记粮行门口挂着‘米价五十文’的牌子,比去年贵了十倍!”
江砚摸出两个铜板递给少年,换了一把野菜:“王记粮行的粮,都藏在哪?”
少年咬着野菜,含糊道:“听说藏在城西的‘囤粮窟’,那里有重兵看守,连知府大人都不敢靠近。”
江砚望向城西,那里有一片黑压压的林子,林子里隐约能看到粮囤的轮廓,果然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他将野菜揣进怀里,转身走向城门——他知道,张诚的人此刻定在城里盯着他,等着看他这个“京城来的编修”如何在铁板一块的池州,掀起一丝波澜。
暮色降临时,江砚住进了城里最便宜的客栈。房间里蛛网密布,墙角结着霉斑,他却毫不在意,借着油灯的光翻开《鱼鳞图册》,指尖在“王记粮行”的田产标记上重重一点。
窗外传来粮行打手的呵斥声,夹杂着百姓的哭喊声。江砚合上图册,吹灭油灯,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他要去看看,那“囤粮窟”里,究竟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粮食。
而此时的京城,养心殿内。
赵玄烨看着池州传来的密报,上面写着“江编修已入城,暂无异动”。他将密报递给李德全,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你说,他会先动粮商,还是先找知府?”
李德全躬身道:“依奴才看,江编修是聪明人,定会先查粮囤的底细。”
赵玄烨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玩味:“朕倒想看看,这柄‘寒门笔’,能不能戳破池州的粮仓。”
他要的从不是简单的“降价”,而是借此机会,撕开张诚在江南布下的粮商网络。江砚若是成功了,便是他手里的利刃;若是失败了,也能让张诚放松警惕,为下一次出手铺路。
池州的夜色越来越浓,江砚的身影在城西的林子里穿梭,像一道青灰色的闪电,朝着那片藏着无数秘密的“囤粮窟”靠近。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而真正的难题,才刚刚开始——那些守粮的兵,那些勾结的官,那些嗷嗷待哺的百姓,都在等着他这个“京城来的编修”,拿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法子。
江砚伏在城西的老槐树上,树皮的糙纹硌得掌心发疼。树下的土路被车轮碾出深深的辙痕,辙痕里还沾着米粒——这是粮车经过时漏下的,顺着辙痕往林子深处延伸,直指那片被称为“囤粮窟”的洼地。
月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洼地周围的景象:三层木栅栏围着数十个粮囤,每个粮囤都有两人高,帆布罩上印着“王记”的字样,在夜风中鼓得像船帆。栅栏外站着二十多个打手,个个腰佩长刀,玄气波动在三阶上下,比寻常县衙的捕快还精锐。
“难怪知府不敢管。”江砚在心里冷笑。这些打手的玄气路数,分明带着禁军的影子——张诚不仅让粮商囤粮,竟还调了禁军的人来护着,这哪里是囤粮,简直是公然对抗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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