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站在禁军演武场的辕门外，粗布劲壮的肩头打着补丁。他手里攥着块磨得发亮的铁牌，是边军发放的“战功凭证”，边缘被常年摩挲得圆润，背面刻着的“三等功”三个字却依旧清晰——这是影阁暗线按“边军孤儿”的身份伪造的信物，连铁锈的分布都模仿着边地风霜的痕迹。
三日前，他拿着这铁牌找到禁军招募处时，校尉周猛正用布巾擦着鬼头刀，听完他自报“边军江枫，求入禁军”，只抬眼瞥了他一眼：“禁军不是收容所，边军弃卒也敢来凑热闹？”
江枫没辩解，只是将铁牌往案上一放，粗哑的嗓音里带着边地风沙的磨砺：“末将愿凭本事入营。”
周猛本想挥手赶人，目光扫过铁牌上的“三等功”时却顿住了。近来禁军扩编，正缺些懂实战的老兵。他掂量着铁牌，忽然道：“演武场有三关，过了就给你个名额。”
第一关是“举石锁”。演武场中央摆着十尊石锁，最轻的也有三百斤。周猛指着最重的那尊：“举起来，坚持一炷香。”
周围候试的汉子们顿时窃笑——那石锁足有五百斤，上个月有个北境百夫长试了，刚离地就闪了腰。江枫却没犹豫，走到石锁前扎了个马步，双臂肌肉贲张，竟将石锁稳稳举过头顶。更惊人的是，他举着石锁绕场走了三圈，脸不红气不喘，粗布劲装下的臂膀线条如铁铸般紧实。
“好力气！”候试的汉子们忍不住喝彩。这蛮力里透着边军的“硬功”，是扛着粮草在戈壁里练出来的。
第二关是“过刀阵”。二十名禁军士兵手持长刀组成三排刀网，刀刃离地三尺，要求应试者三息内穿过，既不能碰响刀身，又不能失了章法。这考的是身法与对刀的敏感度。
江枫活动了下手腕，忽然矮身冲了进去。他的动作不快，却精准得惊人——左肩微沉避开第一排刀，腰腹一拧躲过第二排刀，最后一个侧滚翻，恰好从第三排刀下钻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竟没碰响半柄长刀。这身法看着朴实，却是边军的“钻缝诀”，是在蛮族的箭雨里练出来的保命功夫。
周猛的目光变得凝重。这江枫不仅有蛮力，身法也利落，倒像是个打过硬仗的。他忽然道：“第三关，跟我过招。”
演武场顿时安静下来。周猛是禁军出了名的悍将，一手“劈山刀”练得炉火纯青，寻常士兵连他三招都接不住。
江枫握紧了腰间的锈铁刀——那是他从边地带回来的旧物，刀鞘上还留着蛮族箭矢的划痕。他后退半步，抱拳行礼：“末将献丑。”
周猛没废话，鬼头刀“唰”地抽出，刀风裹挟着三阶玄气劈来，直取江枫面门：“接我一招‘劈山’！”
江枫不退反进，锈铁刀骤然出鞘，却没硬接，而是顺着刀风斜撩。他的刀法没有花哨招式，只有三个字：快、准、狠——这是边军的“活命刀”，每一招都冲着卸力、制敌去的。刀背磕在鬼头刀的刀脊上，“当”的一声脆响，周猛只觉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再来！”周猛又惊又怒，长刀横扫，刀光如墙般压来。
江枫脚尖点地，身形如陀螺般旋转，锈铁刀在他手中转出个刀花，竟以刀柄撞在周猛的肋下。周猛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肋下一阵酸麻。
三招过后，周猛已被逼得连连后退，身上添了三道伤口，虽不深，却狼狈至极。演武场周围的禁军士兵都看呆了——周校尉竟被个边军来的小子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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