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58672" ["articleid"]=> string(7) "579593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3章" ["content"]=> string(3814) "
接着,他笔锋一转,提出“三策”:一是设“边贸司”,让江南商户组团入北境,以盐茶换皮毛,由御史监查,既补粮草,又防中饱;二是改“军械监”,将工匠编入军户,按战功发饷,杜绝偷工减料;三是立“军功册”,无论出身,斩敌一颗首级便记一分,凭分换爵,不看情面。
这策论写得极快,墨色浓淡均匀,字迹是标准的馆阁体,却在“克扣”“偷换”等字上稍重,透着股不容置疑的锐利。更妙的是,他把“御史监查”“军户工匠”这些制衡之术藏在策论里,既显才华,又懂官场规矩,正是李修想找的“可用之才”。
日头爬到中天时,江砚已写满三卷宣纸。他放下笔,看着策论末尾的落款“江南江砚”,忽然想起本体江离的嘱托:“馆选不仅是考才学,更是考‘身份’,你的寒门出身,是劣势,也是利刃。”
果然,午后收卷时,主考官的副手拿起他的策论,皱眉道:“这江砚是谁?策论里竟提‘边将克扣粮草’,未免太过直白,怕是要触怒军方。”
“直白才好。”李修恰好走过,接过策论扫了一眼,目光在“边贸司”三个字上顿了顿,“如今世家把持边贸,商户与守将勾结,若再不提,北境迟早要出事。这小子敢说真话,有胆气。”
副手仍有疑虑:“可他是池州寒门,无根无凭,入了翰林院,怕是难以立足。”
李修笑了,捻着胡须道:“正因无根无凭,才好用。你且看他的字,有风骨却无傲气,懂藏锋,这才是真聪明。”
三日后放榜,红榜贴在贡院外的照壁上,围观者挤得水泄不通。江砚挤在人群后,看着自己的名字赫然列在榜首,旁边标注着“拟授翰林院编修”,心里却平静无波——这不过是本体计划中的一步。
“榜首竟是个池州寒门?”
“叫江砚?没听过啊,怕是走了狗屎运。”
“你看他的策论,听说李大人亲自点的,说有‘安邦之才’呢!”
议论声里,江砚转身离开,青布襕衫在锦衣华服的人群中格外扎眼。他没回江府,而是按影阁暗线的指引,去了城南的一处茶馆。
茶馆二楼的雅间里,李修正等着他。见江砚进来,指着桌上的茶盏:“尝尝,江南的雨前龙井,与你家乡的茶,哪个好?”
江砚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家乡的茶带土味,京城的茶带墨香,各有滋味。”
这话说得极妙,既认了寒门出身,又暗指自己已入文人圈子。李修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明日卯时,到翰林院领官服,入‘编修房’,先跟着整理《北境舆图》。”
江砚躬身行礼,退出雅间时,夕阳正照在茶馆的窗棂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知道,入翰林院只是开始,接下来要借整理《北境舆图》,查清当年永宁城的粮草去向,那才是本体让他入世的真正目的。
回到临时租住的破院,江砚将青布襕衫换下,叠得整整齐齐。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案上的官服上——那是件深蓝色的编修官服,虽品级不高,却绣着象征文臣的“鹭鸶”补子,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指尖拂过补子上的丝线,忽然想起本体说的话:“文官的笔,有时比武将的刀更锋利。”
明日起,这杆笔,便要开始书写属于“江砚”的故事了。而远处的江府小院里,江离正听着分身传来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文官线已稳稳落地,接下来,该轮到武官分身江枫,踏入禁军的演武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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