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操控研究中心的打印机彻夜运转，将齐白日记里的关键证据一张张输出。林昭将37份证词按时间顺序整理成册，最上面的照片里，银杏树下的纪念牌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今天是公开听证会召开的日子，也是齐白十年流浪证据终于要见天日的时刻。
“所有设备调试完毕！”柯韧揉着通红的眼睛，将实时监控画面投在大屏幕上，听证会现场的高清摄像头已对准主席台，“国际直播信号测试正常，魏声教授和齐白老师的远程连线通道已预留，就等您入场了。”
言慎抱着备份U盘匆匆赶来，校服袖口还沾着咖啡渍：“受害者家属都到齐了，老郑带着退休职工在会场外拉起人墙，防止青禾会残余势力闹事。”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有点奇怪，负责分发证据副本的学弟王磊刚才神色慌张，问他什么都支支吾吾的。”
这个细节让林昭心头微动。王磊是学生会的骨干，从听证会筹备阶段就主动请缨帮忙，做事一向踏实可靠。他想起齐白日记第9章的提醒：“最危险的裂痕往往藏在信任的基石里，青禾会擅长从内部瓦解反抗力量”，当时只当是泛泛的警示，此刻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把备份证据锁进加密柜。”林昭将主U盘贴身收好，“你跟我去会场，柯韧留在实验室监控数据流，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切断外部连接。”他看着墙上的学术反腐成果图，突然在王磊负责整理的区域发现微小的篡改痕迹——本该标注“高风险”的项目被改成了“待核实”。
听证会现场座无虚席。记者们的镜头对准主席台，受害者家属举着照片牌静坐旁听，学术反腐专项组的成员坐在前排，神情肃穆。林昭刚走上讲台调试麦克风，入口处突然传来骚动——王磊被两名保安拦住，怀里的文件散落一地，其中几份证据副本上有明显的涂改痕迹。
“让他进来。”林昭挥手示意保安放行。王磊脸色苍白地跑到台前，将一份签名表塞给他：“这是所有到会受害者的签名确认，刚才不小心洒了咖啡，有些字迹模糊了……”他的目光躲闪，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领口，那里有个不显眼的微型麦克风。
柯韧的警告突然在耳机里响起：“检测到王磊身上有信号发射器！频率与青禾会的通讯频道一致！”监控画面显示，王磊的手机正在向未知号码发送实时定位，“他被控制了，刚才的咖啡里可能加了东西！”
林昭不动声色地接过签名表，指尖触到纸张上的水渍，果然闻到淡淡的杏仁味——是青禾会常用的神经抑制药物，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判断力，变得极易被暗示。他想起齐白日记里的记录：“药物控制+心理暗示=最隐蔽的背叛”，第9章里那个反水的学生，症状与王磊此刻完全吻合。
听证会正式开始。当林昭展示齐白记录的“校园承诺陷阱”时，台下响起阵阵惊叹。受害者的证词通过大屏幕播放，江枫的实验笔记、静心疗养院的记录、青禾会的资金流水……证据链环环相扣，连最挑剔的记者都频频点头。就在他准备播放齐白的关键录音时，王磊突然站起来，声音带着诡异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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