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58491" ["articleid"]=> string(7) "5795919" ["chaptername"]=> string(7) "第7章" ["content"]=> string(2568) "李箱,合上那变形的箱子,发出生涩的刮擦声。

我拖着它,没再说一个字,一步一步走向客厅深处,那个盘旋向下的、散发出阴冷霉味的楼梯口。

身后那些鄙夷、漠然、带着嘲弄快意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芒,刺在背上。

楼梯下方的阴影,像一个冰冷沉默的怪兽巨口,一点点吞噬掉身上沾染的最后一点属于这座虚伪华丽别墅的光线。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高跟鞋碾过冰凉地砖的脆响逐渐被厚厚地毯吸收,光线愈发昏暗。

楼下隔绝了楼上奢华世界的一切声响,只剩下我自己行李箱轮子摩擦水泥地面的迟钝拖动声,单调、沉闷,像是敲打在坟墓上的节拍。

楼梯尽头是一扇没有上漆的、厚重的、带着冰冷金属包边的旧木门。

门把手也是粗粝的金属,摸上去冰得刺骨。

我拧开门锁,随着“吱嘎”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一股浓烈到呛人的气味扑面而来——灰尘混杂着陈年杂物堆放太久后的腐败气息、一种挥之不去的潮湿阴冷感,还有一股若有若无、带着铁锈味的土腥气,如同打开了一间废弃多年的地窖。

这是独属于林家大宅地基深处的原始味道,是那些埋藏在华丽装饰之下的冰冷现实。

门后是储藏室的外间,堆放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旧物。

断腿的椅子、蒙尘的旧画框、淘汰下来的各种小家电。

我拖着箱子,绕过这些垃圾小山,用身体挤开一条路,来到角落里一间被单独隔出来的小隔间门口,这就是沈明霞“恩赐”给我的“房间”。

里面空间极其狭窄,大概只有四五个平方。

一张由几张破旧木板钉起来的、硬邦邦的小床靠在墙边,一块脏污得看不出颜色的旧海绵和同样发霉、露出弹簧的床垫就是全部的睡具。

墙壁灰蒙蒙的,结着细微的蜘蛛网。

唯一的光源是隔间门口过道顶端,一个挂在摇摇欲坠的电线下的、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泡,昏黄的光线只能勉强照亮一小片污浊的地面,大部分空间沉在令人窒息的黑暗里。

这就是我的归处。

比张嫂帮佣住的地下室还要简陋、冰冷、毫无尊严。

巨大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席卷而来。

十六年精心构建的虚假温暖世界彻底崩塌,只剩下这冰冷的现实。

我把行李箱"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1042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