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时间线上的你做出的选择。"她停在伸手可及的距离，"大多数选择了投降。少数像你这样顽固的，成了封印的新载体。"
小林突然在我身旁咳嗽起来，鲜血从他嘴角溢出。黑衣语嫣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他快死了。但在融合后的新秩序里，死亡只是能量转化的一种形式。"
我抓紧竹笛："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她抬起手，掌心浮现一个微型旋涡，"吹响第十二个音符，释放量子病毒。但不是针对收割者——是针对地球。"
"什么？"
"这是唯一解决方案。"她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急切，"时间园丁早就计算过了。牺牲一个文明，拯救整个宇宙的时间结构。地球人类就是那个需要被修剪的枝条。"
我猛然想起根源之树里看到的画面：蓝色皮肤的外星科学家们争论着"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场景。原来他们讨论的就是这个。
"疯子。"我咬牙道，"我不会毁灭自己的种族。"
"你已经在做了。"她冷笑，"每吹一次笛子，不就在消耗人类文化构成的记忆吗？那些消失的童年片段、科学知识、历史事件——它们永远不会再被任何人记起。"
这句话像刀一样刺中我。我想起已经遗忘的大学毕业典礼、与奶奶采药的下午、基础物理公式...这些碎片永远消失了。
黑衣语嫣的表情忽然柔和下来："小嫣，我知道这很难。但想想看，如果人类必须灭亡，至少可以由你亲手操作，确保过程无痛。而不是等收割者吞噬每条时间线，让所有人在无尽痛苦中消散。"
她伸手想碰我的脸，我躲开了。
"别用奶奶对我的称呼。"
"赵雪梅比你想象的更伟大。"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三重和声，夹杂着收割者那种非人音色，"她自愿成为第一个融合体，就为了给你指引正确的道路。"
我右手的胎记突然剧烈灼烧，投射出一段全新画面：年轻的赵雪梅站在后山水池边，水池底部不是蓝光，而是涌动的黑色物质。她伸手触碰，黑蛇立刻爬上她的手臂...
"不..."我摇头，"她是被感染的。"
黑衣语嫣的表情变了："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突然出手，黑色触须从指尖射出，直取我的咽喉。我本能地吹响第十二个音符。
剧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我感觉头骨要裂开了，眼前一片血红。一段至关重要的记忆被抽离——我再也想不起父母的样子了。
但笛声波纹形成了完美的球形屏障。黑衣语嫣的触须撞在上面，瞬间碳化碎裂。她尖叫着后退，银白眼睛第一次流露出恐惧。
"你疯了！笛子已经到临界点了！"
我低头看去，竹笛上的裂纹明显扩大，更多金色液体渗出，在虚空中形成微小的金珠漂浮着。
小林此时完全清醒过来，他虚弱地抓住我的手臂："博士...液体...是纯能量..."
黑衣语嫣突然笑了："很好，既然你执意走这条路，那就看看真相吧。"
她打了个响指。球形空间的一侧突然透明化，展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我们悬浮在一个巨大黑色结构上方，它像由无数尖叫人脸组成的蜂巢，每个"房间"里都囚禁着一个透明人影。我认出了张德贵，还有其他被转化的村民。最中央的巨型腔室里，是几乎完全透明的林-志明，他被金色锁链缠绕，像标本般固定在那里。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1032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