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山小路！联邦的人在那里接应！"我指着来时的方向，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李大夫想留下来帮我，但看到我七窍流血的样子，明白了他能做的最大帮助就是带走孩子们。他们刚离开，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最早被我定格的五个黑影，突然同时转向我，黑色眼睛里浮现出针尖大小的金光。
然后，它们齐声开口，声音与林-志明一模一样：
"语嫣，停下。你正在杀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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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嫣，停下。你正在杀死自己。"
五个黑影同时发出林-志明的声音，金色光点在它们漆黑的眼眶中流转。我握紧竹笛，手臂上的胎记灼热发烫，却无法分辨这是警告还是陷阱。
"证明你是真的。"我嘶哑地说，擦去流到下巴的鼻血。
最靠近的黑影突然抽搐起来，它的形体像信号不良的影像般闪烁，声音也断断续续："根源之树...第七代...不要相信未来..."
这确实是我们分开前林-志明的最后一句话。但当我刚要放下笛子，左手的胎记突然刺痛——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段陌生记忆强行插入：
林-志明在根源之树里对我摇头："收割者会读取...你最近的记忆...不要相信...重复..."
记忆碎片转瞬即逝。我重新举起竹笛，看着面前五个一模一样的黑影。它们都在说着志明爷爷可能说的话，但其中四个的眼角有细微的黑色触须在蠕动，只有最右边那个没有。
我朝那四个吹响了第七个音符。
剧痛如电击般从太阳穴窜向全身，仿佛有人用冰锥撬开我的头骨。一段基础物理学的记忆被生生撕裂——我突然不记得熵增定律的公式了。但效果惊人：四个伪装的黑影发出非人的尖啸，像燃烧的胶片般卷曲消散。
剩下的那个黑影踉跄后退，形体逐渐变化，最终重组为林-志明熟悉的样子，只是比之前更加透明。
"它们在学习..."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每次你使用熵调节器，它们就更能抵抗..."
祠堂方向传来砖墙倒塌的巨响。我转身看到李大夫带着孩子们才跑到半路，而更多黑影从祠堂废墟里涌出。
"跑！别回头！"我对孩子们大喊，同时感到温热的鲜血从耳道流出，在颈侧留下黏腻的痕迹。
林-志明的虚影飘到我身旁："第七次了...刻度已过半..."
我低头看竹笛，七个刻度泛着不祥的血红色。最可怕的是，我竟一时想不起这把笛子是怎么来的——根源之树的记忆正在消失。
"孩子们...需要掩护..."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像被砂纸摩擦。
林-志明望向奔跑中的孩子队伍，最小的女孩落在最后，她的辫子已经散了，哭喊着追赶其他人。三个黑影正从侧面包抄过去。
"我还能...干扰它们一次..."他的虚影开始发光，"但之后..."
"你会再次分散。"我接过话，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过收割者害怕被拖回原生时空？它们的原生时空是哪里？"
"时间园丁最初发现它们的地方...宇宙背景辐射显示..."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在英仙座悬臂末端...有个时空奇点..."
英仙座。这个关键词像钥匙般打开了我的另一段记忆：赵雪梅的星图边缘，有个用红圈标记的区域，旁边写着"时之冢"。
林-志明的虚影突然绷直："它们来了！"
十个黑影从树林间俯冲下来，这次它们不再伪装成人形，而是展开成巨大的黑色幕布，要将我们整个包裹。林-志明化作一道金光冲上去，在"幕布"上撕开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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