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默总结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准备好之前，把他揪出来。”
“对！”夏晓薇重重地点了点头，“而且，我们有优势。”
“什么优势？”
“我们有‘武器’。”夏晓薇指了指那个黑色的手提箱，“他有他的‘噪音’，我们有我们的‘音叉’。这是一场……信号的战争。”
看着她重新燃起斗志的样子，陈默紧绷了一夜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那……信号战的指挥官小姐，”他难得地开了句玩笑，“现在有什么指示？”
夏晓薇愣了一下，随即脸颊微微一红。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指示就是，在下一次直播开始前，我们必须对现有的‘武器’，进行一次全面的性能测试。”她指着那个手提箱，“我需要知道，那把罗马短剑的剑柄，在面对古罗马时期的灵体信号时，能产生多强的‘现实锚定’效应。还有那块彩绘石头，它的共鸣频率是多少。所有这些，都必须数据化。”
“听起来，工程量不小。”
“当然。”夏晓薇扬起下巴，“所以，现在……先去把你的三明治吃完。补充能量，是革命的第一步。”
陈默看着她那副一本正经发号施令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比金库还坚固的笼子，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拿起剩下的那个三明治，咬了一大口。
这时，他注意到，在吧台的角落里，放着两瓶玻璃瓶装的橘子汽水。瓶身上，还凝着一层薄薄的水珠。
显然，是夏晓薇刚才让后勤部一起送来的。
他走过去，拿起一瓶，递给了夏晓薇。
“诺，”他说，“指挥官，喝点东西，润润嗓子。”
夏晓薇接过汽水，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指尖。两人都像触电一样，迅速收回了手。
“……谢、谢谢。”她低下头，拧开瓶盖，气泡“呲”的一声冒了出来，带着一股酸甜的香气。
陈默也拧开自己那瓶，喝了一口。
冰凉的、带着气泡的甜味，在口腔里炸开。
很廉价，也很普通。
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比那套看起来就很贵的威士忌，要好喝多了。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陈默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陪着宿舍里那帮学霸，在期末考试前通宵复习的日子。
只不过，这次的“复习资料”，是那个黑色的手提箱。
而“老师”，是夏晓薇。
“不行，这个不行。”夏晓薇皱着眉，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一条红色曲线，“这块石头的共鸣频率太发散了，像个收音机，什么信号都收。用它来对抗目标明确的灵体，效果很差，反而可能吸引来一些……乱七八糟的路过信号。”
她指的是那块从某个建筑上敲下来的、带着彩绘的石头。根据物品说明，它来自一座中世纪教堂的墙壁，见证过无数次祈祷和忏悔。
陈默把那块石头放回箱子里，拿起那把锈迹斑斑的罗马短剑剑柄。
剑柄很沉，上面缠绕的皮革已经硬化开裂。他能想象，两千年前，曾有一只戴着皮质护腕的手，紧紧地握着它。
“试试这个。”他说。
“好。”夏晓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我调取一下数据库里，与古罗马时期相关的灵体信号样本。嗯……有了，凯撒遇刺现场的残留环境音。有点嘈杂，你忍一下。”
她话音刚落，陈默戴着的监听耳机里，就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
有很多人在用拉丁语高声叫喊，有金属碰撞的刺耳声，还有一种……布料被利器撕开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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