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56972" ["articleid"]=> string(7) "5795862"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2章" ["content"]=> string(3747) "
“大雅之堂?”虾仁笑了,“当年秦穆公称霸西戎,靠的是战马和粮草,不是玉食;孝公变法强秦,靠的是耕战,不是宴席。若这玉米能让边关将士吃饱,能让关中百姓不饿肚子,就算粗鄙,又有何不可?”
厅内鸦雀无声。虾仁的话像一记耳光,打在这些养尊处优的宗室脸上——他们享受着秦国崛起的红利,却对能让国家更强盛的新事物嗤之以鼻。
嬴傒的脸色缓和了些,拿起一块玉米饼细细端详:“先生的心意,我等明白。只是宗室子弟世代为秦征战,封地乃是祖业。先生推广新粮、新犁,虽为利民,却也动了不少人的生计……”
“宗正大人是担心井田制?”虾仁直言不讳,“玉米可种在坡地、荒地,无需动现有良田。曲辕犁能让亩产提高,宗室封地的收成只会多不会少。晚生这里有份账册,记录着推行新政的郡县与未推行的郡县的收成对比,大人不妨一看。”
他从袖中掏出账册,递向嬴傒。这正是他连夜让李斯帮忙整理的,上面的数字清清楚楚,无可辩驳。
就在嬴傒伸手要接时,嬴贲突然喝道:“休要再用这些鬼画符蛊惑人心!”他猛地掀翻案几,酒肉洒了一地,“今日请你来,是要告诉你,宗室的底线不可碰!再敢妖言惑众,休怪我等不念大王情面!”
随着他的喊声,厅外突然涌入十几个手持利刃的家仆,个个凶神恶煞,显然是早有准备。
虾仁却丝毫不慌,反而朗声道:“晚生今日赴宴,不仅带了玉米饼,还带了大王的口谕。”他转向众人,“大王说,宗室是秦之基石,新政是秦之利器,基石与利器相辅相成,方能成就霸业。若有人想以基石阻利器,便是与大秦为敌!”
这话如惊雷落地。家仆们的动作僵住了,宗室元老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们可以对虾仁不敬,却不敢违抗嬴政的旨意。
嬴傒猛地站起身,厉声道:“嬴贲!你要造反吗?还不退下!”
嬴贲脸色煞白,狠狠瞪了虾仁一眼,悻悻地挥手让家仆退下。
虾仁看着满地狼藉,弯腰捡起一块没被弄脏的玉米饼,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这玉米饼,晚生还是自己吃吧。”他转向嬴傒,“宴席若是散了,晚生便告辞了。明日还要去试验田,那里的玉米该追肥了。”
嬴傒看着他从容的背影,突然道:“先生留步。”他捡起地上的账册,“这账册,老夫会细看。若新政真能利民利国,宗室……不会阻挠。”
虾仁回头一笑:“多谢宗正大人。”
走出嬴府时,夜色已深。虾仁摸了摸怀里剩下的半块玉米饼,饼壳已经凉了,内里却还带着余温。他知道,今日的宴会只是暂时的平静,宗室中的顽固派绝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与嫪毐勾结的嬴成一党,定会在三月初三有所动作。
但他并不担心。嬴政的默许,嬴傒的动摇,甚至嬴贲那色厉内荏的愤怒,都说明新政的根基正在一点点稳固。就像这玉米饼,初尝或许觉得粗鄙,吃惯了,便知其可贵。
远处的宫城方向,章台宫的灯火依旧亮着。虾仁知道,嬴政还在等着他的回报。这场没有硝烟的宴会,他不仅没输,还将玉米的种子,悄悄播进了宗室这潭深水里。
而那即将到来的“鸿门宴”,他已有了应对的底气——不是靠言辞,是靠实实在在的粮食,靠百姓对好日子的渴望,靠嬴政那柄越来越锋利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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