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956782" ["articleid"]=> string(7) "5795832"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1章" ["content"]=> string(2684) "线。

整个诊室被一种无声的张力瞬间填满,仿佛空气都凝滞了。

我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他。

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不带任何波澜,如同初次接诊一位难搞的患者。

终于,他动了。

向前迈了一步,两步。

距离办公桌半米远,停住。

没有坐下的意思。

高大的身影将一束斜照进来的阳光彻底挡在他身后,留下大片压抑的阴影。

他伸手,那骨节分明、曾握着万宝龙轻松签下离婚协议的手,缓缓探进深色羊绒衫的前襟口袋。

他拿出了一样东西。

并非崭新的文件,也不是想象中巨额支票或威胁信。

那是一份熟悉的、边缘已有些微磨损痕迹的A4打印纸。

纸张被折迭过,又展开。

正中心的位置,清晰无比地印着《离婚协议书》的字样。

那下面,是他龙飞凤舞签下的名字——顾时深。

此刻,那原本整齐、象征结束的纸张被某种近乎粗暴的方式蹂躏过——被人从正中间,沿着他签名的笔迹,撕成了不规则的两半。

他用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两半破碎的协议书,缓缓抬起手,将它们清晰地展示在我面前,悬停在半空中。

纸张在他的指尖,无风,却似乎微微颤抖。

那撕裂的痕迹触目惊心。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低沉,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碾磨出来,带着一种石破天惊的平静和被强行打碎的自尊。

“协议……”他的喉咙似乎梗了一下,目光终于抬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复杂的重量,落在我脸上。

“我撕了。”

三个字。

落地,似有千钧。

“我撕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

诊室里只剩下电脑机箱风扇轻微的嗡鸣和我自己平缓的呼吸声。

顾时深站在那里,捏着那两半破碎的协议,眼神紧锁着我,像等待宣判。

他撕了?

所以呢?

那纸协议上清清楚楚,我放弃了他所谓的“闲置资源”,而他签下名字时“好聚好散”的施舍犹在耳边。

一股尖锐的荒谬感猛地窜上来。

我靠在椅背上,迎着他灼灼的目光,唇角一点一点弯起一个毫不掩饰、冰冷又戏谑的弧度。

“啧,”我轻笑出声,声音清冽得像敲击冰凌,“顾先生,贵人多忘事?

‘金窝不下蛋’‘资源浪费’‘好聚好散’,这些……都是顾总今早金口玉"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41029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