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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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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6) "——离婚协议书。
顾时深的眼神在那三个字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极其缓慢地,移回我脸上。
唇角向上扯了一下,不是什么笑意,而是一种刻薄的、洞悉一切的嘲讽弧度终于攀爬上来。
“呵,”短促的气音从他鼻腔里溢出,像开香槟前那一声闷响,“终于醒了?
认清你占着金窝不下蛋的事实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凿在我早已麻木的心口。
那种钝痛早已不新鲜,却依旧在每个瞬间提醒我存在的讽刺。
我把左手不着痕迹地搭在旁边冰凉的橙汁杯上,稳住那细微到几乎不可查的颤抖。
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得体的、疏离的壳子——豪门太太必备的面具。
三年来,它在每一次宴会上、每一次顾家人的无声打量中、每一次来自顾时深的冷言冷语里被打磨得光滑坚硬。
“既然都清楚,”我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读说明书,没有温度,没有波澜,“签了吧。
省得彼此煎熬。
你顾总的基因金贵,我的肚子耽误不起。”
顾时深没有立刻回答。
他定定地看着我,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翻涌着许多复杂的东西:一丝被忤逆的恼怒,一种“果不其然”的鄙夷,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探究?
但那探究也很快就熄灭了。
“煎熬?”
他重复着这个词,尾音上扬,讽刺拉满,“谈不上煎熬,宋晓,最多算是……资源浪费。”
他拿起旁边笔筒里那支限量版黑金万宝龙钢笔,拔开笔帽的动作带着一种习惯性的优雅和无情。
“既然你有这种觉悟,”笔尖悬在甲方签名处上方,他抬眼最后一次看我,眼神锐利如刀,“那就……好聚好散。”
笔尖落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餐厅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地昭告着一个徒有其表的“顾太太”时代的终结。
他签完,把笔往桌上一丢,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钢笔在光滑的桌面上滑出半尺远,停住。
“宋晓,”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感随着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他惯有的、冷漠的掌控欲,“看清楚后面那条补充条款。
顾家在你身上投入的所有‘闲置资源’,包括这栋房子,在你签署最终文件之后,会彻底收回。”
最后通牒。
也是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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