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撑着门框往下挪。脚刚沾地，腿上就是一软。操，失血有点多。
凌月眉头皱得更紧，骂了句“废物”，一把捞起我那条没伤的胳膊，半拖半拽地把我弄进后门。
“砰！”门被踹上。
“雷豹！林遁！”凌月吼了一嗓子，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炸开，“滚出来！清场！有尾巴就剁了！”
角落里纸箱堆一阵窸窣，林遁探出半个脑袋，看到我这惨样，倒吸一口冷气，“嗖”一下又缩回去，没声了。雷豹那大块头从楼上咚咚咚跑下来，手里还捏着块电路板，看到我肩膀上露在外面的飞刀柄，金牙都忘了闪。
“我……我操！老大！谁干的？！”
“别废话！”凌月打断他，眼神跟冰锥子似的，“守住前后门！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
“明白！”雷豹一激灵，赶紧扔了电路板，从工装裤里摸出俩黑乎乎的自制震爆弹，猫腰往外冲。
凌月不再看他们，拽着我直奔她的专属地盘——武器库。那扇厚重的合金门“嘀”一声滑开，里面冷气扑面而来，混杂着枪油和金属的味道。
她没把我往手术台上放——那玩意儿太文明了。直接把我推进旁边一个用来临时关押危险分子的隔间。空间小得像个铁罐头，三面墙，一面是粗壮的合金栅栏。
“进去！”她一把将我搡进去，反手“哐啷”一声，把栅栏门锁死。动作干脆利落，跟锁犯人一样。
我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震得伤口一阵剧痛，忍不住闷哼一声。操！真他妈狠！
凌月站在栅栏外，冷冷地看着我。她从战术服侧袋里掏出个小巧的医疗包，“啪”一声扔在栅栏外的地上。又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战术匕首。
“衣服，”她命令，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脱了。”
我疼得龇牙咧嘴，用还能动的右手，艰难地去扯左边肩膀那块被血浸透的布料。布黏在伤口上，一扯，疼得我眼前发黑。
“操…黏住了…”
凌月眼神更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弯腰，匕首尖“嗤啦”一声，直接把我肩膀那块皮衣连带着里面的T恤，像划破纸一样划开！动作粗暴，没有丝毫犹豫。
凉气混合着疼痛，瞬间刺激得我一哆嗦。伤口暴露出来，飞刀还扎在肩胛骨下面，血糊糊一片。
凌月打开医疗包，拿出一个棕色玻璃瓶。我认得那玩意儿，高浓度酒精，消毒用的，平时擦枪都嫌烈。
她拧开瓶盖，看都没看我疼得发白的脸，瓶口一倾——
“哗啦！”
冰凉的液体，带着刺鼻的气味，劈头盖脸浇在我伤口上！
“啊——！！！”
我他妈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惨嚎冲口而出！那感觉，比被捅一刀还他妈疼十倍！像有无数烧红的针在伤口里疯狂搅动！我整个人弓起来，拳头死命砸在冰冷的墙壁上！
砰！砰！砰！
拳头砸在金属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骨节瞬间就红了，血丝混着墙灰渗出来。冷汗像瀑布一样从我额头、后背往下淌，瞬间浸透了剩下的衣服。我疼得直抽抽，牙齿咬得咯咯响，眼前全是乱冒的金星。
凌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痛苦的样子，眼神一点都没软。她随手扔掉空瓶子，发出“哐当”一声脆响。然后从医疗包里拿出镊子、针线包、止血棉和绷带。
她打开栅栏门，走进狭小的隔间。空间更挤了，她身上那股硝烟味混合着淡淡的体香，还有浓烈的酒精味，全涌进我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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