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胡莉在屏幕那头装模作样地捂住嘴，狐狸眼里全是幸灾乐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点错啦~这是‘毒蝎’关联人物的旧档嘛~雪莉~你老熟人呀~听说她对你那套‘战斗美学’……啧啧，念念不忘呢~”
她故意把“战斗美学”和“念念不忘”咬得特别重。
“闭嘴！”我恨不得穿过屏幕掐死她！
凌月动了！
她猛地转身！不是冲我！也不是冲屏幕！直接冲向训练场！军靴踩在地上，每一步都像要把地板踏穿！红发像燃烧的火焰在脑后狂舞！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地从训练场方向传来！整个事务所都晃了晃！天花板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
操！她把靶场炸了！
紧接着——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爆炸声、金属被撕裂的刺耳噪音，跟过年放鞭炮似的，疯狂地从训练场那边传过来！中间还夹杂着凌月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
雷豹抱着头，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脸都吓绿了。我僵在原地，感觉腿肚子有点转筋。妈的，这火力宣泄……这得花多少钱重建啊？胡璃的账单……
过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训练场那边的狂暴动静终于停了。
死寂。
只有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儿飘过来，呛得人直咳嗽。
脚步声。沉重，缓慢。
凌月回来了。她站在训练场门口，战术服上沾着灰，红发有点凌乱，脸上蹭了点黑灰。她手里没拿枪，空着手。但那双眼睛，比刚才更可怕了。像是暴风雨后的海面，看似平静，底下全是能绞碎一切的暗涌。
她没看胡璃的屏幕——那狐狸精在爆炸声响起时就贼笑着切断了通讯。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
每一步，都踩在我绷紧的神经上。
操！要完！
我脑子飞快转着，求生欲拉满。解释？说雪莉想杀我？说照片是断章取义？这姑奶奶现在能听进去个屁！她刚把靶场都拆了！
我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脸，那眼神，感觉下一秒就要把我脖子拧断！
“姑奶奶！”我猛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脸上挤出这辈子最诚恳最怂的表情，“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凌月在我面前站定，没说话，眼神像刀子刮我脸。
“这样！”我一咬牙，豁出去了，“为表诚意！也为了弥补您受伤的心灵！我陪您！逛街！看画展！就……就那个什么‘城市艺术节’！您看上什么！我刷卡！” 我他妈心都在滴血！这简直是自杀式提案！但总比被她物理超度强！
“刷我的卡？”凌月终于开口了，声音哑哑的，带着浓重的火药味，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
“刷！必须刷！”我斩钉截铁，一脸悲壮，“您随便挑！我全程陪同！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妈的，钱包啊，我对不起你！
凌月死死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钟。那眼神，像是在评估我的诚意，又像是在琢磨怎么把我拆了更解恨。
终于，她眼神里那点毁灭性的杀意，似乎被一种更冰冷、更算计的东西取代了。
“行。”她吐出这个字，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写下来。”凌月从战术服另一个口袋，“唰”地抽出一张……纸？还有一支笔！
操！她连这个都准备好了？随身带着？？
她把纸笔“啪”一下拍在桌子上。
我低头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行字：
《不平等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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