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龇牙咧嘴，感觉左半边身子都麻了。看着凌月近在咫尺、杀气腾腾的脸，看着她按在手铐上那只骨节发白的手……
妈的！认怂！必须认怂！现在硬刚就是找死！
“嘶——别！别别！”我疼得倒抽冷气，赶紧抬起还能动的右手，做出投降状，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姑奶奶！祖宗！我就那么一说！提议！纯属工作提议！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发誓！”
我语速快得像机关枪，生怕慢一秒那手铐就真上脖子了。
“苏晚？她谁啊？不认识！完全不熟！哪比得上您一根手指头！”我疯狂找补，感觉词库都快枯竭了，“真的！我错了！方案作废！立刻作废！咱想别的招！绝对不用她配合！”
我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疯狂示意旁边吓傻的雷豹和林遁。俩怂货接收到信号，赶紧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老大就是提个建议！”
“方案作废！立刻作废！”
凌月死死盯着我，眼神像刀一样在我脸上刮。我能感觉到她按在手铐上的手，力道松了一点点，但铐子还是死死箍着。
她没说话，就那么盯着我。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眼神里的怒火似乎稍微退下去一点，但寒意依旧。她终于缓缓直起身，松开了按着铐环的手。
但她没给我解开！
那沉甸甸的金属铐子，就那么挂在我的左手腕上！冰冷！沉重！像个耻辱的标签！
“哼。”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军靴踩在地板上，“咔、咔、咔”地走向武器库。红马尾甩动，留下一句冰冷的话砸在我脸上：
“给你十分钟。”
“想不出新方案……”
她停在武器库门口，侧过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冰箭。
“手铐钥匙，我扔熔炉里。”
操！
凌月那句“手铐钥匙扔熔炉”还在耳边嗡嗡响，像把钝刀子磨我脑浆子。左手腕上那冰凉的金属铐子沉甸甸的，时刻提醒我：再撩苏晚，脖子也得遭殃。
“林遁！”我嗓子眼发干，喊了一声。这破办公室，气氛比停尸房还僵。
角落那堆纸箱堡垒里，窸窸窣窣响了一下。林遁那颗戴着鸭舌帽的脑袋，跟土拨鼠似的，慢慢探出来。帽檐压得贼低，口罩拉到鼻梁上，只露一双眼睛，警惕地扫了一圈。看到凌月抱着胳膊、冷着脸站在武器库门口，他眼神“唰”地缩回去，整个人又往纸箱堆里埋了埋。
“老……老大？”他声音闷在口罩里，带着点颤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别他妈缩了！”我烦躁地用能动的右手敲敲桌子，铐子砸在桌面，“铛”一声响，“黑三那龟孙子，就交给你了。把他据点位置、活动规律、身边几条狗，全给我摸清楚！特别是，有没有那幅《寒山图》的线索！”
我顿了顿，感觉凌月刀子似的目光又扎过来了，赶紧补一句：“纯情报！不准靠近苏晚！不准提她名字！听见没？” 这话主要是说给凌月听的。
林遁在纸箱后面猛点头，帽子跟着晃：“知……知道了老大！保证……纯情报！”他语速飞快，恨不得立刻消失。
“给你一晚上时间，”我咬牙，感觉那手铐子越来越沉，“搞不定，老子就得被这姑奶奶熔了！”
凌月冷哼一声，声音不大，但冷得能冻死人。
林遁浑身一哆嗦，像被电打了。“嗖”一下从纸箱堆里窜出来，动作快得像鬼。他背上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紧紧护在胸前，头也不回地冲向门口，拉开门就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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