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说：“‘毒蝎’做事滴水不漏，想找到画，常规路子肯定不行。得找个能接触到黑市核心消息的‘中间人’。”
“黑三。”林遁立刻接话，屏幕调出一张模糊的照片，一个干瘦猥琐的男人，“东区最大的黑市掮客，古董字画这块，他是地头蛇。消息灵通，只认钱。”
“对，就他。”我点头，“这种人，想从他嘴里套话，得投其所好。他喜欢什么？钱！还有，面子！最喜欢跟所谓的‘上流社会’、‘收藏家’打交道，显摆他人脉广。”
我脑子飞快转着。一个计划雏形冒出来。需要个诱饵，一个足够吸引黑三注意力的诱饵。
我目光下意识地又瞟到苏晚的照片上。她那种古典温婉的气质，不正符合“收藏家女伴”的设定吗？有她配合演戏，接近黑三套话，事半功倍。
“所以，”我组织着语言，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是纯公事公办，“我的想法是，找个合适的身份，比如海外归来的新锐收藏家，去接触黑三。他这种人，对新面孔，尤其是看起来有钱有格调的新面孔，最感兴趣……”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凌月的脸色。她敲桌子的手指停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吸引黑三这种老狐狸，”我顿了一下，感觉喉咙有点干，“可能需要苏小姐配合一下，扮演我的……呃，艺术顾问或者助理什么的。这样……”
砰！
一声巨响！不是枪声，是拳头砸在实木桌面上的声音！
整张桌子都跳了一下！桌上的资料照片哗啦啦飞起。
我心脏猛地一抽！
凌月站起来了！
她动作太快，带起的风都刮得我脸疼。红发像燃烧的火焰，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把我烧成灰！她浑身散发出的煞气，让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雷豹“嗷”一嗓子，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差点把椅子带翻。林遁整个人缩进角落的阴影里，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里。
“配合？”凌月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冰渣，“演你的艺术顾问？助理？”
她猛地朝我跨了一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想往后躲，但椅子挡住了。操！这感觉比被枪指着还吓人！
下一秒，她右手猛地扬起！
一道冰冷的金属寒光在她指间闪过！
不是枪！不是刀！
是手铐！一副沉甸甸、闪着冷光的金属手铐！
“操！”我头皮瞬间炸开！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哐当！”
手腕猛地一沉！一股巨大的力量砸下来！
冰冷的金属瞬间箍紧了我的左手腕！那力道大得，骨头都在呻吟！铐齿“咔哒”一声死死咬合！
我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带得往前一栽，差点趴桌子上！手腕剧痛！
“再敢碰她一下！”凌月的声音炸雷一样在我耳边响起，带着赤裸裸的杀意！她左手还死死按在铐环上，身体前倾，那张冷艳的脸几乎贴到我眼前，我能看清她瞳孔里燃烧的火焰，“下次铐住的，就是你的脖子！”
操操操！手腕要断了！冷汗“唰”地从我后背冒出来！那冰冷的金属箍在皮肤上，像毒蛇缠上来！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金属冰冷的触感。
雷豹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林遁缩在角落，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苏晚那张照片，被凌月刚才拍桌子的震飞，正好落在我眼前。照片上她温婉的笑容，此刻显得无比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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