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亮了一下。
“请问，是叶宸先生吗？”声音柔得能滴出水。
“我是。”我放下手里的烟屁股，坐直了点。职业病，这玩意儿真他妈是刻在骨子里的。看见漂亮妞儿，嘴角那点痞笑自动就挂上了。“您是？”
“苏晚。”她走过来，旗袍下摆随着步子轻轻晃动，像画里走出来的仕女。她递过一张名片，指尖莹白。“‘墨韵’画廊的经理。有件…很棘手的事，想委托叶先生。”
名片带着点淡香。墨韵画廊。苏晚。
“苏小姐请坐。”我指指对面的椅子。她款款坐下，双腿并拢斜放，优雅得能当礼仪教科书。
她把文件袋放桌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焦虑：“我们画廊最近…遭了贼。丢了一批古画，价值连城。”
她打开文件袋，抽出几张照片推过来。都是些山水画，笔触老道，纸张泛黄。“最关键的，是这幅明代佚名的《寒山图》。监控没拍到任何异常，安保系统也完好无损。画…就像凭空消失了。”她叹了口气，眉头轻蹙，“警方那边暂时没有头绪。圈子里都说，这事儿透着邪性。听说叶先生您…见多识广，处理过不少棘手的‘特殊事件’？”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好奇，还有一丝……对“传奇人物”的探寻？像粉丝看偶像。
操！又他妈来这套！
我这该死的虚荣心，跟野草见了春风似的，“噌噌”往上冒。香风阵阵，美女当前，神秘事件加持……我那破嘴又开始不老实了。
“特殊事件？哈！”我身体往前一倾，胳膊肘撑在桌面上，眼神在她温婉的脸上溜达了一圈，故意停在那双水润的眼睛上。“苏小姐客气了。就是混口饭吃，世界各地跑，见的怪事多点。”我拿起那张《寒山图》的照片，手指在画轴上摩挲了一下，装模作样地眯起眼，“艺术品嘛，跟人一样，都有灵气。我对这个……啧，有种天生的直觉。特别是像苏小姐这样，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我话还没说完——
“嗒。”
一声轻响。
清脆，冰冷。
像颗子弹壳掉在玻璃板上。
我他妈浑身汗毛“唰”一下全立起来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操！来了！
我脖子僵硬地，一点一点扭过去。
凌月！
不知道啥时候，鬼一样站在我身后！离我就半步远！她抱着胳膊，红发有几缕垂在颊边，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刮过来的刀子风。她右手垂着，指间夹着一枚黄澄澄的步枪弹壳，正用大拇指一下一下，轻轻地刮着弹壳边缘。
嗒。嗒。嗒。
每一下，都像刮在我的神经上。
她没看苏晚，眼睛就死盯着我。嘴角没动，声音不高，冷飕飕地钻进我耳朵：
“家规第三条，”
“忘了？”
操！！！！！！！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冻成冰坨！嘴角抽搐。后背“唰”地湿透！嘴唇被咬破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家规第三条！不准单独见女客户！更不准他妈放电撩妹！
刚才那点飘飘然的劲儿，瞬间被这盆冰水浇得透心凉！
苏晚脸上的温婉笑容也僵住了。她眼神从我瞬间变怂的脸上，移到凌月身上。看到凌月指间那枚闪着冷光的弹壳，还有她整个人散发出的那种生人勿近的煞气……
苏晚的眼神变了。从好奇、欣赏，瞬间变成了惊疑和……深深的恐惧？她脸上的血色“唰”地褪下去，变得有点苍白。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凌月，又看看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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